毛芃 / 文
2015年10月12日本周一，新西兰最大的英文日报New Zealand Herald 刊登了一篇名为 “ Childcare firms admit overbilling”的报道。报道指两家位于奥克兰的家庭幼教机构被查出多申领政府补贴。
被点名的这两家幼儿园分别是Oak Tree Care和 Lighthouse At-Home。它们的网站分别有中英文两种语言。
Oak Tree 网站说，他们是一家“在新西兰专门针对华人年轻家庭设置的幼教服务项目。”
Oak Tree Care 网站截图
Lighthouse 网站截图
在接着往下说事之前，先给些相关背景知识。新西兰是个福利制度相当完善的国家，虽然是西方自由经济国家，但社会体系中社会主义元素不少，政府也比较善待民众。特别是在大选前，政府同在野党竞相发布福利政策，竞相向选民示好。目的很明确，为了选民手中的选票、为了获得权力。不过，直接的结果是选民经济上获益。
给予有小孩上幼儿园的家庭每周20小免费服务或一天最高6小时免费服务，是前工党政府在位时制定的政策，目的是为了减轻年轻父母的负担。虽然当时国家党指责这是收买选票，但国家党上台后延续了这一做法。
当然，幼儿园为小孩子提供免费服务自己并不吃亏，因为政府会给予幼儿园经济补偿。也就是说，从家长身上少收的费用，可以从政府那里申领回来。
新西兰政府有完整的幼儿园申领国家补助金的体系，也有审计系统对幼儿园的补助金申报进行审计。不知道教育部是否过去就怀疑Lighthouse 和Oak Tree 多申领补助金额，Herald文章说，今年教育部加强了对这两家幼儿园的审计（the Ministry of Education placed them under strict monitoring this year），结果发现了问题。
Hearld的文章说，Lighthouse 从政府那里多申报$15,000 补助金，Oak Tree 多申领的补助金额达到$200,000。
这些补助金当然都是纳税人的税金。
不过这两家幼儿园不会被起诉，因为还没有到犯罪的门槛。但它们显然失去了政府的信任，因为政府已经在补助金发放措施上对它们做了一定限制，包括不再预先拨款。
据报，Oak Tree 原计划再申请几个幼教执照，已经被教育部驳回；Lighthouse At-Home申请的一个幼教执照也遭教育部拒绝。
“人为错误”？
Oak Tree 和Lighthouse 两家“home- based” 幼儿园都说自己犯了人为错误，但政府说有些多申报是故意的。
Lighthouse 似乎有些委屈，说多申报的款项只占政府补助金额的0.3%。
Oak Tree 说， 他们的错误是雇佣了没有工作签证的人，现在意识到这是错误的做法。
同Oak Tree 被查出多申报20万新币相比，Lighthouse只被查出多申报了1.5万。可是，多申报就是多申报，不管是1.5万还是20万，英文对此的形容词汇是一样的 - “overcharge” 或是“overbilling"。
Herald 报道说，先前的审计发现，一些幼儿园多向政府申报补助金是因为不懂拨款规定，但现在的一些幼儿园故意弄虚作假、虚报数字。
文章说教育部已经证实，有幼儿园给入园的小朋友用不同的名字报名两次。
Herald的调查还发现，有的幼教中心甚至给还未出生的婴儿报名，并开始向政府申领补助金。
NZ Herald 在对”Home –based” 的幼教机构进行持续调查，一些幼儿园多申领政府补贴的细节也因而被披露。
Home-based 幼教人员无需幼教资格
目前在新西兰，进入Home-based的幼教中心的幼儿数量大幅增长。数据显示，有25,000 名新西兰幼儿上的是幼教人员不一定要具备幼教资格的家庭幼儿园，虽然这类幼儿园在接受纳税人对“教育”的补助。
Herald 经查实，那些不具资格的幼教人员中有保姆、还有爷爷、奶奶辈的人。Herald说，一些提供幼教服务的机构积极在网络和电台上发布广告招聘这类人做幼教。
据报，不具备资格的幼教人员每管教一个小孩一小时，幼教机构就能从政府那里领得9元新币的补助。
Herald 文章说，新西兰幼教领域不具资格的幼教人员的数量到了令人担忧的地步。
不过，一些 Home-based 的幼教机构并没有这种担忧。他们相信资质并不一定会造就一个好的幼教工作者，他们甚至认为经过三天的培训和监督练就出的幼教人员同拥有本科文凭的幼教人员一样好。
Lighthouse 说：“我们完全支持正规的学习和训练，Lighthouse相信资格证书不是唯一能确认一个人在儿童教育方面所做贡献的东西。”
前工党教育部长Trevor Mallard（下图） 是政府每周给予20小时幼教补贴政策的设计者。他的态度是，政府发放的补贴从来不是给那些没有资格的幼教服务机构，而应该是给百分百合资格的机构。
NZ Herald批评说， 国家党政府现在把重心放到到幼教机构的孩子数量上，而不是确保所有幼教人员接受过全面训练。
两家幼儿园的中文介绍
故事结束之前，我们来看下被曝光的两家幼儿园在网站上的中文介绍。
Lighthouse 家庭幼教辅助，是在新西兰教育部支持下，最早专门针对华人家庭设置的免费幼教服务项目。目前服务数千华人家庭，占据家庭幼教行业的领导地位。
......
如果您的宝宝由他人来帮忙照顾（例如祖父母，保姆，朋友等），或者您正在帮助其他人看护宝宝，您的家庭就有机会享受我们的免费服务。
下面这张图片来自Oak Tree Care网站。
关于家庭幼儿园
新西兰有常规的传统幼儿园，也有家庭（Home-based）幼儿园。
家庭幼儿园里每个幼教人员最多看护4名孩子。
每个具有幼教资格的协调员监管20个幼教人员和80个孩子。协调员必须每周对管辖的家庭幼儿园核查一次，每月登门访问一次。
家庭幼儿园有两类 - Quality 幼儿园和 Standard 幼儿园。前者意味着所有的幼教人员至少都有Level 3证书，后者意味着幼教人员不一定要有幼教资质。
所有的幼教人员都必须按照教育部Te Whariki 幼教大纲工作，并且经过警察审核。
作者毛芃女士是新西兰资深华人记者，1999年移民新西兰，2002年毕业于奥克兰大学影视媒体专业，获硕士学位。毕业后从事新闻媒体工作，工作领域遍及新西兰中、英文报纸、电视、网络媒体，也为香港和大陆专业媒体撰稿。2009年获得新西兰全国传媒大奖 - Qantas Media Award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