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心脏》（77）赎罪
作者：钱唐
主治医生刚走出门，段小河就跟上去，“怎样了，医生。”
“病人还在昏迷中，断臂处失血过多，怕是熬不过今晚了。”
“他可是重要的证人，你们一定要救活他！”
刘雪柔伸手揪揪段小河的衬衫，“哥哥，他不会有事的，对吧。”
“你是……你是他女儿？”
雪柔用晶莹的眼望着他，轻轻点头。“他是我世上唯一的亲人。”
凌晨三点，段小河接到电话，火速爬出被窝，赶往了医院。
急救室的走廊里，小河看到了那个小姑娘，在一片泛青的灯光下，她正面对着墙，蜷缩着小身子侧卧在长椅上。
段小河脱下呢子大衣，给她披上，刘雪柔抬手将大衣褪下，“腾”地坐了起来，她挂着鼻涕，两肩冻得瑟瑟发抖。
医生推门出来，段小河上去与他说了几句，小女孩迎了上去，等段小河再转头时，他看到这个小女孩大哭着疯狂地奔出了医院，顷刻间不见了身影。
莫休缓缓走进来，在阿蛹的身边坐下，“住得习惯吗？”
阿蛹从抽屉拿出纸，用笔在面前写下：住得很好，谢谢。
她又写道：姐姐呢？
莫休眯眼笑笑，“你姐姐和你父亲出去住了，出于安全考虑，让你在我这住段时间……”
她写下：为了救我，让大家麻烦了。
她抬头去看莫休，正好与他眼神相触，她急忙退闪回去，将头埋得很低，一直在摸着前面的头发，生怕自己羞红的脸被看出来。
“你长得好可爱。”莫休爽快地说。
这是阿蛹从小到大第一次被夸奖，她居然有些局促和不安起来。与其说是为人子女，她觉得自己更像是家里的累赘，而一旦脱离了家之后，她似乎又变为了姐姐的累赘，而这次的种种事件，更是因为自己，让所有人了受到牵连。
阿蛹写道：谢谢你。
莫休思忖片刻，说：“你知道吗，我爱你的姐姐，可是她却爱着那个警察。”
阿蛹垂下头，写下“她会离开他的，也会离开这个城市。”
莫休一惊，“你确定？”
阿蛹写下：我们以前就是这样生活的。
莫休眼里闪过一道光，“我想和她在一起，哪怕去天涯海角，我不想当我们家族的头目，我不想整天勾心斗角，我不想！”
阿蛹笑盈盈地点点头。
林北在阳台抽着烟，他冲屋内招着手，段小河走了出来。
“哎，没想到薛局长就这么死了。”林北的鼻翼微张，烟气从里面缓缓散了出来。
“我也没想到。”段小河用手在脸前挥了挥，眉头皱起来。
林北嘴吐烟气，“哎，现在韩长友这狗日的当了局长，以后日子可不好过了……”
“段哥，跟你说个事……”
“嗯？”
“你说食心魔就在我们警员身边，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林北侧过身，“你有没有想过是花知了？”
“为什么她会出现在金云大厦？还有……她个子很高啊，食心魔个子也很高，身材上就很像。”
“胡扯，你怎么不说人家叶露呢，她也很高！”
“嘿，别生气，我就提供一个假设。”林北侧过身来，“你俩最近怎样了？”
“我已经尽力挽回了，现在，现在就等她的消息吧。”
“林北，这烟，是什么滋味？”说罢，段小河伸出手，示意给他抽抽看。
林北转过头去，“别……我劝你还是别抽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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