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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学生(那几年在澳洲)
第二十一集遇见irene
大水褪去,一切恢复了从前,学校如期再次开学。
新学期开始,领了课表,图书馆借好书,去机房研究研究新课程的内容,研究完毕后,正准备出门,遇见了阿拉伯裔的一个同学,打了招呼,看到他正在和一个亚洲裔的姑娘说话。他们的对话刚好结束,然后那个亚裔姑娘对他说了一句:see u later。就走了。
和阿拉伯裔同学寒暄过后也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然后我往宿舍走,脑子里不断回想着刚刚那个女孩的背影,那句see u later在我的脑子里一遍遍的响起。
我是怎么了?不会吧?我竟然从一句see u later里听出了北京的口音。乡音的声音原来放在异域是如此的明显。她是谁?同学么?上个学期怎么没见到?新来的?我为什么总是在想她?
怀着一连串的疑问,我走回了宿舍。室友和我说话我也心不在焉。实在忍不住,把刚刚的事情告诉了室友,jeft看着我嘿嘿的坏笑:哥们,你恋爱的。
Cris在旁边添油加醋:一段狗血的电视剧要上演啦!
我:什么啊,我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只是听出她是北京的了,又怎么样啊。
Jeft:她还在对面机房那个楼里呢吧?快去找她吧。
我:拉倒吧,我下去买杯咖啡。
然后下楼买了一杯咖啡,在街边边喝边看着对面的机房大楼。双腿不听使唤,竟带着我走了过去。走到门口却也没有推门进去,觉得好像如果见到她也没什么好说的,或者她根本不在里面早就走了,自己真是自作多情呢。然后从大楼后面的露天楼梯走到了三楼的一个天台,想自己一个人静静的坐一下,结果看到她一个人抱着个笔记本也坐在那边的一个台阶上。
天意吧,她也看见我了。我没有办法走上前去打招呼。
Irene:hi
我:你是北京的吧?
Irene:恩?你怎么知道?
我:你还想和我说英文吧?
Irene:对啊!你也是creativeindustry的?
我:对,音乐专业的,第二个学期。
Irene:太好了,我还有一门录音课正愁怎么办呢!
我:你是新来的?
Irene:对,这个学期刚来的,还住在homestay,在他们家天天都吃不饱,做的还不好吃也吃不习惯。他们家还有几只小狗,特别逗。。。
然后我就静静的坐在那里听她一直说她的故事。如今她说的故事已经记不清了,但是表情神态依然清晰。聊了不知多久,天色暗下来了,送她到学校的公交站,看她坐上大巴走了。一个人走回了宿舍。
到宿舍后打开了电脑,看到了电脑那边身处国内的她(女朋友)。最近一段时间她的工作变故弄得心情十分不好,而且才毕业没两年,初入社会各种不适应,各种考验和困扰也使她无从招架,对未来的迷茫加上种种困扰使她根本没有心情听我在这边遇到的种种故事,不能与我分担快乐与痛苦,而我也无从安慰她,渐渐的我感觉我们不在一个平面里生活了。原来每天的视频渐渐得变成签到,有些天不视频感觉也没有缺少什么,和她平淡的感情一直维系着,直到那天,我忽然觉得要发生改变了。
两个人在电脑端也没有什么要聊的。而我脑袋里竟然徘徊着一个念头“分手”?
我对我的想法感到震惊,为了irene和她分手么?irene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啊,至少现在还什么都不是啊,只是一个同学而已。“沉住气,别激动。”我不断地对自己说。总算熬过了那天晚上。
过了两天,录音课开始了,要学习一些录音技巧,并且录入一些差异比较大的声音,比如音乐声与环境声等。Irene找到了我。我从学校借来了两根话筒和话筒架等录音设备,并且选好了录音地点。一个是在公交站旁边录公交车进站的声音和上下车熙来人往的声音;另一个是在录音棚里。
来到公交站,我麻利的支好录音设备,而她无所适从的看着我弄好这一切。当带上耳机后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从耳机里听到的声音比真实环境中听到的还要立体,闭上眼睛一样能感受到车来车往和涌动的人潮。我和她开心的说笑,直到忽然听到公交车站的大喇叭里面在广播。
我俩先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后来仔细聆听广播里说的内容好像是在说不要占用公交和行人道路之类的。我忽然意识到是不是在说我俩。我抬头四处张望,看到棚顶的摄像头,然后广播里说:you!然后我指指我自己,并且看着摄像头,然后广播里继续说:yes,you!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让我们不要堵在公交车站。我赶紧和irene翻译了一下,然后我俩乐呵呵的收拾起设备走了。
Irene:原来这里的摄像头都有人在看啊,不像国内都跟摆设似的。
我:是啊,下面我们去录音棚吧,那里应该不会再有人打扰了吧。
到了我预约的录音棚,看到里面放了一架钢琴和其他一些乐器,我们忍不住摆弄起来。再次支好录音设备后我俩坐在钢琴前面不知道要录些什么东西。
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我坐在钢琴凳的一侧,她竟然也坐下来了。我俩挤在这张钢琴前,谁也不知道弹些什么。
我:你会弹些什么呢?
她:我也不知道啊。
我:随便弹嘛,能想起什么旋律就弹什么。
她:我能想起些,但是不会用左手合和旋。
我:我来帮你合吧。
然后她弹右手我弹左手,这样完成了录音,配合的居然还挺默契。
我尴尬的看看她,她也看看我,然后都笑了。
录音完后她与我一起将录音设备先扛回了我的宿舍。然后我将她介绍给室友们认识,她对我说感觉好像找到组织一样,都是中国人又都玩音乐。
Jeft:我们晚上吃什么啊?
我:还是我来一锅烩呗。
Jeft:好!这是我们的大厨!
Irene:是么?你还会做饭啊?
我:对,我们几个已经提前进入共产主义了。一起吃晚饭吧,大锅饭。
我们几个室友一起去买了一堆吃的回来,由我给大家烩了超大一锅,吃得很开心,吃完后大家又弹起吉他,好像每个人都想给新来的也是唯一的女观众表演一下似的。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一转眼天色渐晚,我准备送她回家。忽然从阳台上看到神奇的云彩,赶紧告诉大家,纷纷出来拍照。
Cris:排山蹈海啊!不会是要下雨了吧?
Jeft:要不今天就住这儿吧,反正房子这么大也有地方睡。
Irene:没事,太麻烦你们了,我还是回去吧。
我并没有勉强她,只是拿了雨伞送她出去。路上并没有下雨,但是我还是坚持让她拿上了雨伞。
再次回到宿舍,看到女朋友发来的qq视频请求,忽然觉得自己没办法面对她。打开视频,她还是如同往常一样,聊着些家长里短的东西。我多么的希望她能在此时和我吵上一架,然后我才能说出分手。可是她还是一如既往知书达理的样子。
没有忍住,我一五一十的对她招了,然后提出分手。她瞬间泪崩在对面,说着极力挽留的话,检讨着自己与我们的关系。我无法面对这一刻了,关上了视频,关上了电脑。一连几天也没有联系她。
混混沉沉过了好几天,每天晚上做着各种奇怪的梦,梦到了我回国,梦到了我工作,然后梦中惊醒,看着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