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两届金马奖影后,亏空7500万,只为复原距今2000多年的中国古老技艺

2016年09月06日 生命真谛





愿我来世,得菩提时,

身如琉璃,内外澄澈。






提起杨惠珊,人们的第一反应是“琉璃女王”,因为她复原了距今2200多年

汉代的一门技艺,成为中国现代琉璃艺术的奠基人。




但很少有人知道的是,80年代她曾红遍亚洲,是一届亚太影展的最佳女主,并成为金马奖史上第一位蝉联的影后,被评为“中国电影一百年100大明星”之一。




如今64岁的杨惠珊依旧气质出众,但因为长年盯着琉璃雕琢损耗眼力,她脸上多了副老花镜,拿出搁在柜子里30多年的老照片,她坦言“我不爱回头留恋过往,好多照片我自己都忘了。”




75年还在读大学的她因为热爱表演,第一次接触到电影便一发不可收,并决定休学拍电影。


父亲是飞行员,母亲是英语教师,都比较开明,对她的决定均表示尊重。


从业12年,她拍了124部影片,“我珍惜每一种可能,珍惜的不得了,什么片我都接,那是很可贵的学习。”




正因为如此敬业,导演也很愿意找她拍片,“她是那种很拼的女演员,竟然可以在同一时间演4部电影。”


早上还在演妓女,中午又跑去演修女,晚上又转换成了杀手。


拍了十多年,终于在1984年凭《小逃犯》拿下金马奖影后,隔年又凭《我这样过了一生》再夺影后。




演电影,有人成了明星,而有人始终愿意做演员,而杨惠珊毫无疑问是演员。


林青霞在自己写的书《窗里窗外》第三章一篇《什么样的女子》写杨惠珊时说道:



有一个镜头拍她的背影,她依附着一个男人,从码头的甲板走向等着他们的小船。我在摄影机后面欣赏她演戏,她穿着黑色长裤,藏青色风衣,颈上围着围巾,海风把她的衣角和围巾轻轻吹起,我见到的画面是一个飘零的痴情女子紧紧地跟随着她爱的男人。我吓到了!她演得太好了!连背影都演得这么好。那时候我知道我碰到了对手。



一句话总结就是:杨惠珊演的太好了!




然而演技精湛,处于人生事业巅峰,几乎成了电影票房的保证的她,却做出了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选择:息影。



当我越来越感受到心力憔悴、颠沛流离时,我知道,是时候该放下了。聚光灯永远不可能在你一个人身上,舞台前面的光鲜靓丽,就好像给你一个很高的云梯,等你到了半空,它却让你自己下来。”





和做导演的丈夫张毅一同退隐时,由于先前只会拍片演戏,两人最初一度无路可走,而当时房地产正热,两人就投资房地产,赚了不少钱。




“当时的法律不健全,有很多漏洞可钻,不需要什么努力,钱就自然进来,而且是恶性的循环。”很快两人就觉得可怕、虚无。




他们希望找一件实在的事专心去做,但又不知道能做什么···


望着花瓶发呆的杨惠珊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拍摄影片《我的爱》的时候,道具员从精品店借来的玻璃艺术品,异常好看。


那雕塑的透光穿透性,让杨惠珊惊艳于它的美,询问它们的来处却让她吃惊:这些玻璃艺术品全部来自国外,没有一件来自中国。




一查,在中国的近代工艺发展里,这个创作空间竟然是“零”。


而且在白居易诗句中“彩云易散琉璃脆”的琉璃,竟然随国外大流被叫做玻璃。


我们就是要沿用古代琉璃的称呼,而且做,就要做别人没做过的事情!


夫妻二人由此莽撞地闯入了这一行业。



起初,两人以吹制为主要技法,但不久后就发现这种技法太过局限,于是两人开始研究各种书籍,偶然间读到了“玻璃粉脱蜡铸造”,可以制出极精美、极细致的作品。




照着书上的步骤严格操作,迎来的不是喜悦,而是一次次失败,对材质拿捏不准,时间、温度的控制完全就是外行。


没办法,为了进一步掌握“脱蜡制造”的技术,他们打听到了美国纽约的实验玻璃工作室,并且毅然决然地前往学习,然而工作室对于脱蜡制造的许多关键技术,也是丝毫没有进展。




虽然铩羽而归,不过这趟学习下来,杨惠珊也并非完全没有收获,她至少接触到了世界一流的琉璃作品,眼界大开的同时,对琉璃艺术也更加向往、执着。



深夜的工作室,杨惠珊一个人,静静地研究琢磨。


长达三年半的时间,从亿万身家到负债7500万,仍没有完成一件作品,烧坏的琉璃却把后院深一米,面积十多平方米的琉璃冢填满。




在琉璃工房创立初期,朋友就劝他们,“别做这个,干脆移民美国,过悠哉的日子多好。”


可杨惠珊一想到今后连中文报纸都看不到,子孙不会说中文,背脊就一阵发凉。那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想在有生之年为中国留下点东西。


不论工房能不能成功,不论最终能不能赚到钱,能给这个社会树立一种价值,一种典范,即使一无所有,也不影响心中的自豪。




这条路,就像一条又黑又长的隧道,但只要前面有微光,她就坚信一定能走得出去。




持续的琉璃创作,让她沉睡30多年的艺术细胞渐渐苏醒,从无师自学、从零开始,到日日夜夜忘掉曾经的光鲜,灰头土脸地一步步往前走,三年半的时间,她最终摸索出了脱蜡铸造的全部技术。




1991年,夫妇二人被邀请带着他们的作品,到日本举办的世界性工业商品展展出。


日本著名收藏家由水常雄,在跟夫妇二人交谈中透露:其实中国在两千多年前就已经出现过脱蜡铸造技法,建议他们去看河北省满城县西汉中山靖王刘胜墓出土的琉璃耳杯。




而此前夫妇两人一直秉信书中的说法:源于埃及,19世纪在法国振兴。两人奋斗的目标也一直是打破法国人才能掌握的独门秘技。




这让两人备受震撼,原来这门技艺早在2200多年前就被我们所掌握,只是后来失传,而夫妇二人不经意间竟又把它复活。




为此他们决心为中国琉璃发声,1996年杨惠珊踏上敦煌路,“只记得走了很长的路,最北边的洞窑一直没有开放,随行的工作人员也说,两三年没来了,不知锁能不能打开。”


就这样她走进了第三窟,小小的一个窟,主尊佛像都没了,只剩下南北两壁的元代壁画—千手千眼观音。而且渐渐剥落,终将与世人绝缘。




想着这旷世的美丽庄严,终将离我们而去,杨惠珊心里想着:能不能通过琉璃将她再度延续下去?




55立方米的巨型窑炉,3吨石膏、1吨水制成的石膏模,4000公斤的琉璃晶质料,100多位琉璃工艺师,7012小时的漫长守护···


世界玻璃艺术史上,现存最大、最细致的佛像艺术作品,2米高琉璃千手千眼观音出现在了人们眼前。




而这仅仅是其体现传统中国语言与人文思想作品中的一件。


她还有20多件作品被北京故宫博物院、英国维多利亚与亚伯特国立博物馆、美国康宁玻璃博物馆等世界最重要的博物馆永久收藏。




杨惠姗《且舞春风更从容》获典藏,这是中国美术馆第一次收藏琉璃作品。


全世界至少有32位国家的元首,接受过琉璃工房的作品赠送。




如果你留心观察,还会发现多次奥斯卡和艾美奖颁奖盛典,颁的都是她的创作。






去年9月份,杨惠珊还以“年度艺术家代表”的身份参加了巴黎大皇宫举办的国际艺术与创新双年展。


值得一提的是,她是法国艺术联合会成立近150年来的首位华人年度艺术家代表。




从影后到被世界认可的艺术家,她大概是中国女明星第一人。也毫无疑问地成为了“中国现代琉璃艺术的奠基者”。




琉璃之于中国,是一种思想,一种情感,是荒落几千年的华彩文明。


而琉璃之于她,是热爱,是生命,是生死攸关的事情。




琉璃需要高温烧灼,更需耐心等它冷却以免碎裂,这就像昔日影后的人生,

历经高温与时间的考验,人生与琉璃,终成了动人的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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