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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随全球多处局势紧张，军演二字已成为几乎每天听得见的字眼，早已见惯不怪。可是当西方国家和媒体一提起「Zapad 2017」，神经还是不自觉的绷紧起来。
俄罗斯四年一度的Zapad大型联合军演，周四（14日）起一连七日展开。西方国家之所以对Zapad忌讳，一方面是Zapad在俄文解作西方，针锋相对味道浓厚，而且无论军演地点以至规模，均被认为大有「可疑」之处，甚至怀疑俄罗斯会伺机入侵乌克兰或白俄罗斯。然而当中大部分评论并未留意中国在当中的角色，身为俄罗斯重要金主，中国对区内局势随时有着关键作用。
俄罗斯及白俄罗斯周四（14日）起举行为期七天的Zapad 2017大型联合军演。（Getty Images）
疑点1. 兵力1.3万还是15万？
是次俄罗斯与白俄罗斯的联合军事演习，主要在白俄罗斯七个地点、俄罗斯西部两处及军事重地加里宁格勒举行。俄罗斯外交部宣称约有1.27万名士兵参加，包括7200名白俄军及5500名俄军（3000名俄军会进入白俄罗斯），俄罗斯波罗的海舰队、驻加里宁格勒的14军团以及信息作战部队（Information operations troops）亦会加入。此数字远低于众多外媒的估计，多份西方媒体报章或分析员均认为，参与军演兵力超过10万以上。
为什么数字会有这么大差别？有说是普京「刻意隐藏军事实力」，也有可能是如何定义和计算「兵力」的问题。白俄罗斯政治分析员西维茨基（Arseni Sivitski）便估计，若计及后备军和国民警卫军，俄方军力将达到约15万，规模比得上前苏联在1981年举行、历来最大型的一次Zapad军事演习。
至于军备方面，据俄罗斯军方消息，将包括10艘战舰、70架军机及直升机、260辆坦克、200多枚大炮及发射器。
俄罗斯Zapad 2017军演多处地点（图中绿色点）邻近波罗的海三国与及波兰。（BBC）
疑点2. 地点邻近波罗的海三国
是次Zapad军演的地点，距离波罗的海三国爱沙尼亚、拉脱维亚和立陶宛，以及波兰边境不远，令北约（NATO）高度戒备。北约军队今年已增派军力到这四个国家加强防卫，美国本月亦额外增派逾600军人，并加派七架战机在地区内巡逻。北约表示会对Zapad保持警惕，但同时维持「冷静、平稳和克制」。
不知碰巧还是刻意，北约军队在Zapad 2017开始前一周（9月8日），展开在波罗的海的年度军演，直至21日结束，惟北约方面否认与Zapad有关。
「这显然是北约展示团结和决心，并在需要时具备增援能力的姿态。那绝对是相称的回应。」
爱沙尼亚智库组织国际防卫与安全中心总监萨科夫（Sven Sakkov）
波罗申科（左）认为俄罗斯是希望借军演再度入侵乌克兰。（Getty Images）
疑点3. 借军演侵略有前科
尽管俄罗斯三番四次强调是次军演是例行的防卫演习，国际社会始终未能放宽心。当中乌克兰总统波罗申科明言，俄罗斯只是以军演为烟幕，实为调动军队准备发动大规模战争，再次入侵乌克兰领土。波罗申科的质疑不无道理，俄罗斯在2008年与格鲁吉亚开战，以至2014年吞并乌克兰东部领土克里米亚前，都曾举行过大规模军演。
事实上俄罗斯入侵乌克兰东部后，外界忧虑白俄罗斯将会成为下一个目标。俄罗斯早年已要求在白俄罗斯境内建设空军基地，但一直不得要领。美军驻欧洲最高指挥官霍奇斯（Ben Hodges）忧虑，这次军演可能是俄罗斯的「木马计」，让俄军进入白俄罗斯后常驻当地。
然而一众研究俄罗斯的专家认为，普京这样做的机会不大。以战略角度而言，在白俄罗斯设立基地并非必须，加上白俄纵然不是忠实盟友，但在经济方面相当依赖俄罗斯，普京根本没有必要军事介入当地，来换取白俄总统卢卡申科支持。另一方面，研究俄罗斯的英国专家加莱奥蒂（Mark Galeotti）认为，乌克兰及叙利亚无止尽的战事，已令俄罗斯心力交瘁，没有证据显示俄方有意再向别国发起军事行动，俄方也不愿意再因而付上沉重政治代价。
中俄两国的关系近年愈发亲近。（Getty Images）
中国角色不容忽视
说起Zapad，大家总会自然将焦点放在北约或波罗的海三国，以至乌克兰和波兰身上，众人似乎忽视了中国的角色。乌克兰及白俄罗斯均是中国「一带一路」的沿线国家，其中乌克兰更是「一带一路」2013年推行之初，中国进入欧洲市场的大门。
为让国产商品打入乌克兰核心市场，中国近年致力协助乌克兰的基建项目，包括修缮敖德萨北面的港口，以及计划在克列缅丘格（Kremenchuk）修桥筑路等。在白俄罗斯，中方的基建投资同样庞大，当中首都明斯克附近的巨石工业园（Great Stone industrial park）以及位于Bolbasovo的物流中心，都是旨在为中国提供制造及贸易枢纽。
若俄罗斯真的打算动摇白俄罗斯或乌克兰的稳定，即等同与中国的经济利益对着干，势必损害普京苦心经营的俄中关系。这绝对不会是普京所乐见的，俄罗斯吞并克里米亚之后，在国际社会几近众叛亲离，中国是俄罗斯少数的盟友之一。
更重要的是，中国可谓俄罗斯经济的救生索，不少企业都仰赖中国的投资经营。本月初中国华信能源集团落实购买俄罗斯国营石油公司Rosneft股权，成为公司第三大股东；燃气公司Novatek在亚马尔半岛的液化天然气项目，亦是靠中国的资金维持，如此一来，俄罗斯实在没有为军事侵略而得罪中国这个大金主的理由。
白俄罗斯首都明斯克有民众上街抗议举行联合军演。（路透社）
俄罗斯的真正目的
这次军演举行期间，联合国、北约等组织均会派出代表观察，白俄罗斯战略研究机构高级分析师Dzianis Melyantsou认为，俄罗斯在众目睽睽下策划入侵别国的做法并不合理。
究竟俄罗斯举行Zapad军演的目的，是如其口中所讲纯粹例行防卫，抑或另有意图？
英国广播公司（BBC）认为，关键在于军演于9月20日结束后，至俄军9月30日正式撤离白俄罗斯这段真空期。因届时观察员、传媒会逐一离开，俄罗斯会否有进一步行动抑或和平离开，在那段时间将自有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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