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中了你才幸福了(全本) 69

2015年06月19日 医悉尼



当晚的情形,一开始的气氛是非常融洽的。猪头邀请的人,自然是与他有交情的,捧场也卖力。猪头决意弄成一个狂欢节,低价试营业,事前就叫人发了小广告,果然是一派兴隆的景象。酒至半酣,猪头隆重推出了墨留香,场下的女孩们顿时发出了尖叫声。随即,墨留香登台演唱,把气氛推向高潮。


然而猪头的姐姐朱敏在震耳欲聋的音响声中呕吐了。她不习惯这种场合。猪头最心疼大姐,可是这当口他不能闪,酒还没敬完呢。聪明的爱淘会意,主动要求陪朱敏离开。猪头大为感动,让自己最得力的兄弟马伟开车护送,并叮嘱必须先到医院去看看,如无问题再回家休息。


也许是阴差阳错吧。如果当晚朱敏、爱淘和马伟在场,或许情形会是另外一个样子。这个世界上,只有朱敏能喝止弟弟,也只有爱淘能叫停墨留香。至于马伟,如果他在,会更好地保护已经喝多了的猪头。然而事情没有假如,悲剧还是发生了。


龙哥带人进来砸场子的时候,猪头已经喝高了。墨留香还在唱歌。他也喝了酒,新歌就那两首,一会儿就唱完了,只得唱老歌。毕竟是歌坛新秀,观众百听不厌。数曲唱罢,墨留香再下场喝酒。猪头此时坐在最前边靠近舞台的主桌上,拉着小墨的手对身边的朋友说,这是我兄弟,有割命的交情!


小墨就满上一杯,刚仰脖子要喝,突然感到场面静止下来。十几条汉子不知从哪里钻出来,呼啦一下将猪头这一桌围在垓心,其中一人二话不说,照着猪头的脑袋就是一闷棍。那猪头从小打架出身,又在部队练过,听到风声,本能地一躲,棍子就砸在桌上,顿时杯盘飞起。所有的人都呆了。


但接着,又一记闷棍栏腰打来,猪头没有躲开,一下倒在地上。墨留香扔了酒杯,将桌子一翻,用身体护着猪头。这时龙哥止住了他的打手,也不管墨留香,伸脚踩着猪头的脑袋说,想到城南来撒野,没门!你今天向我保证,明天就关门,我就放了你!


猪头生平哪里受过这等侮辱。他就地一滚,挣扎着高声叫道:“兄弟们,给我往死里打!”


猪头的兄弟们这会儿都喝麻了,一听老大招呼,二十几个人都围上来。一场混战打得整个迪厅血肉横飞。由于龙哥是有备而来,虽然人数不及猪头的人,但都是他精心挑选的打手,本钱下得足;而猪头的人投鼠忌器,怕伤着请来的客人,又喝了酒,战斗力大大减弱,几个回合下来明显处于下风。


这龙哥虽是混混出身,但目前很明确,始终锁定猪头。他根本没把小墨这个穿着奇装异服的歌手放在眼里,一把将他推开,提了根棍子就狠砸过去。这一记猪头没有躲开,正中脑袋。猪头在倒下时惨叫道:“兄弟救命……”


墨留香此时眼见猪头倒在地上不知死活,怒气攻心,脑子里啥都忘了,只有一个为猪头报仇的念头。此时的场面乱哄哄的,猪头倒了,猪头的兄弟们无心恋战,且斗且退。墨留香听猪头讲过无数遍马伟提刀砍人的故事,趁乱从后门溜进了厨房,提了一把菜刀,藏在衣服里,迅速回到现场。


龙哥大获全胜,指着已经昏迷的猪头叫道:“死了吗?死了我赔命,没关系!瞧你那德行,样儿大了你!装得人五人六儿的,今儿废了你……”


话音未落,龙哥突然感到自己的胳膊好凉快!


他一抬手,感觉好轻。一看,一条胳膊没了……


墨留香一手提起他的胳膊,一手提着菜刀,直把在场的人都吓傻了。那菜刀是新开刃的,居然没沾血……


清晨,爱佳就赶过来找宋时鱼。二人在宋时鱼楼下的小店里吃早餐。


“这小墨有病啊,喝得再多也不至于那样吧?”爱佳对宋时鱼说,“猪头都被打成那德性了,他打给谁看?”


“你不了解小墨这个人。”宋时鱼叹了口气,“他是直肠子,做人做事,从不考虑太多。就算猪头死了,他也会这么干。”


“我看不出有任何意义,白白葬送了美好前程。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就这样坠落了。”爱佳也叹了口气,“他进去也就算了,可咱家爱淘怎么办哪!”


宋时鱼没有说话。这事,他早就叮嘱过爱淘和小墨,让他们少跟猪头往来,就是不听。


“猪头不是在公安系统有关系吗?得把小墨捞出来呀。”爱佳说,“我们家爱淘是个死心眼,小墨要是出不来,她会难过得要死。”


“关系?”宋时鱼递了张报纸给她。


爱佳接过一看,是一则新闻,还配了图片。标题是:城南涉黑组织发生火并 警方表示要严惩肇事者


内容就是城南发生的血案,猪头失忆,向龙断臂,虽未发生人员死亡,但伤者无数,是本市罕见的涉黑组织争斗,惊动了上级部门,批示要严办。


爱佳见署名是“记者鲁智道”,便对宋时鱼说:“这个鲁记者,这下可抓住一条重要新闻了。”


“碰巧罢了。”宋时鱼没在意,接着对爱佳说,“这种轰动性案子,在上头挂了号,关系就没有用了,也无法私了。朱自干失忆了,等于是个废人,起不了作用了。你看看这上头写的,向龙只是针对朱自干发动的袭击,根本没有伤小墨的意思。但小墨跑到迪吧的厨房持刀行凶,性质是故意致人伤残,后果挺严重的。”


“那得判几年?”爱佳担心起来。她对小墨的印象,开始不好,后来父亲转变了,她也跟着转变了。


“看怎么判了。”宋时鱼说,“如果判得重,十年以上;判得轻,也得几年吧。”


“完了完了。”爱佳真有点抓狂了,“你说咱家怎么全是烂事啊,老爸得了绝症、大姐正闹离婚、爱淘男友出事,这日子真没法过了!”


宋时鱼没有接话。他本来想说,你不是挺好的吗?但他深知爱佳的脾气,只得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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