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素质低?

种种国人不雅的举动和表现，不得不让人联想起近日发生在上海地铁上的互殴事件，有网友爆料，上海地铁9号线徐家汇站，两男子在车厢里互殴，劝架的却是一名外国人，他喊着：“calm down”，将二人分开，而国人集体吃瓜，冷漠观战，令人唏嘘。

在之前的几起“”高铁霸座风云”还记得吗？国庆过后，高铁霸座给我们的思考就停止了吗？你可以会觉得霸座是国庆出峰出行的偶然频发现象，但是联系这种种细想一下，霸座者的无理言论和自私行为，何其相似，是不是让人想起瑞典中国游客坐在地上喊着杀人啦，让人想起叫餐者不留情面怒怼迟到的送餐员，让人想起山东奶奶北京抢孩子······

再远一点，让人想起若干年前媒体屡报不止的“中国式过马路”的事端里。只因，特殊时期内，列车霸座屡次出现在了广受传播短视频中，备受全社会关注。

买票上车，对号入座，看起来是这么简单的事情，怎么就变成了一件分分钟让人闹个脸红脖子粗的社会事件呢？一张张蛮横无理的脸，不分年龄和性格，一句句粗鲁毫无逻辑的话语，不分场合和时机。让人不经想问，这些人究竟在霸道什么呢？我们身边耳闻或亲身经历的霸道事件还少吗？

早在国庆假期前的9月19日，一段“高铁霸座女”的视频在网上率先流传起来，给国庆集中霸座预了个热。该女子手持靠过道的车票却坐在靠窗的位置，当列车安全员要求其对号入座时，她还义正言辞的反复问安全员：“这座位上写的是10D吗”，“我是买了票啊我没有买票吗”。

这次视频被爆传之后，正式掀起高铁霸座的序幕，之后的十一黄金周里：10月2日，重庆的一辆城际列车上，一女乘客要求坐回自己座位后，与占座乘客发生口角；10月4日，淮北到芜湖的一辆列车上，一个座霸老人称“我这辈子都没买过车票”；10 月5日，石家庄到秦皇岛的一辆列车上，一手持无座票额老太占座不起，侥幸逃脱没有被报道的还不知有多少。

没有最雷人，只有更雷人，没有最霸道，只有更霸道。

我们无法从霸座个案的背后一一探究当事人的家庭背景，分析个案的性格原因，但是却可以思考，这一连串事件背后，国人为什么霸道的根源。以及告诉读者们，在缺少高铁行为规范的中国，这样的霸道若发生在国外，会是怎么样的结果。

高铁出行时代，人们对高铁内公共环境的要求，已区别于传统的火车。高铁是一个新型的空间。坐在高铁上的人，对车厢文明秩序的要求，会明显高于传统的列车。即便是铁路部门也认识到这一点，高铁上的女服务员都是专门招聘的，铁路部门也要重塑形象。因此对高铁上出现的霸座现象也相较于从前更难容忍。

时代进步，科技进步，霸道的人依然霸道，所谓文明的冲突，也指的是当精神文明跟不上物质文明的脚步，而出现的不合时宜。霸座现象表现出一部分国人的霸道，似乎在当下的时代显得很不合时宜。

是谁让霸道者在高铁上撒野？

究其内因，霸座者深知，自己霸座并不是什么大事，车上的其他乘客对自己也构不成威胁，道德的作用力被忽略了，因此肆无忌惮起来。而霸座者因霸道行为而获得了一种特权，满足了内心特殊化的权力欲望，不遵守公德的霸道容易产生一种胜利的成就感，而一次次的霸道，不加以约束，这种“成就感”必将生成藐视规范，无视他人利益的私欲，进而走向犯罪。

究其外因，霸道来源于约束缺失，一个人做出在他人看来有伤颜面的事情，除了自身德道意识没有到位之外，更关键还得因于外部的环境。如果外部缺少规范，约束不起作用，那人一旦有机会就会周而复始的做一个秩序的破坏者，而有效的规范和约束，能让原本的无秩序者收敛，避免类似的事情重复发生。

在高铁内的公共空间里，可以发挥约束作用的，除了周围的游客，就是高铁的工作人员了。看看视频中，面对霸座女的言辞凿凿和霸道神情，安全员却无法给与有效的制止，看急了众多网友，不难理解，高铁霸座现象，是无效约束和规范缺失产生的一步步纵容的结果。

不尊重公共空间，想必也是在其他场合，目睹了别人的霸道行为，并没有遭遇处罚和指责，心觉这样做得对个人的负面成本比较低，而无所畏惧。

而“罚款200元，180天禁坐火车”虽是一种探索，也从另一方面，反映出我国铁路规范的约束不足。列车管理员还需探索出更积极更有效的做法，比如在车厢广播中，对吸烟者的处罚后面，加上一句对霸占座位的警告。同样，乘警也可以更积极一步，对那些坚持霸占别人座位不还的人，直接架走。

如果，一票一座的高铁都不能保证秩序，其他的公共空间我们该靠什么来约束。增加约束是对不遵守秩序者的警告，更是对尊重秩序者的尊重。

海外霸道者风险极大

事实上，“座霸”也并非中国“特产”，国外也存在。不过，在某些国家要想当“座霸”，可能要面临很大的风险……        

英国

纵观英国，火车在英国人的出行中发挥了极大的作用，但是随之火车出行的规范也是要求极高极复杂，因为便捷舒适价格，火车也是英国人最昂贵的出行方式。以此保证了火车出行的规范和权力。

据英国国家铁路咨询网（National Rail Enquiries），乘客上火车后可以按照预定票上的信息找到座位，不过如果买的是二等座的票，只要坐在二等车厢里，位置可以随便选。要注意的是，有的座位上会有“Reservation”的小纸条，说明该位置被预订了，就不能随便坐。因此，在英国乘火车很多情况下可以“先到先得”，合理霸座。

根据英国乘客监督机构“乘客焦点”（Passenger Focus）发布的报告，如果乘客逃票、上错火车或者忘记带打折卡，铁路公司会对乘客处以高额罚款，尤其对逃票者，可以处以最高1000英镑罚款并且入狱三个月的惩罚。

BBC于9月发起了“最让人无法忍受的火车礼仪禁忌”投票，最终车上化妆不幸中枪。60岁的英国大爷Gerard说，女生在公共场所化妆就像男士在公共场合梳理他的头发一样让人难以接受！为什么这些女士就不能早起10分钟在家把自己打扮好呢？

美国

今年1月，美国洛杉矶就发生了一起因当事人不遵守地铁乘坐规定而直接被警察逮捕的案件。

据《洛杉矶时报》报道，一名18岁的女乘客在乘坐地铁时，将脚放在座位上，还大声喧哗。当列车进站后，一名警察强行将她拉下车厢，随后逮捕了她。此外，一名围观女子也因与警察理论而被捕。

无独有偶。《华盛顿邮报》在4月23日也曝光了美国青年雅各布·加西亚不守规矩、“大闹飞机”的过程。

加西亚被指在迈阿密机场还未起飞的飞机上与邻座乘客发生争执，并对几位乘客进行种族辱骂，继而引发冲突。虽然机组人员对加西亚进行了劝阻，但他依然故我。结果，警察到来后直接给他戴上手铐并将其拖下了飞机。

被捕后，加西亚还一直进行反抗，并踢碎了警车的玻璃。后来，他被指控并最终入狱。

据国内律师介绍，类似这种霸座的行为，如果发生在美国，至少违反了两条法律：

一是侵占他人空间，这个座位是他人花钱买的，在票据显示的时间内，属于持票人的合法空间，霸占别人空间跟强闯他人后院没啥区别，根据加州法律，罪名成立的话最高刑期是6个月，外加罚款1000美元。

二是扰乱社会秩序罪，也是轻罪，罪名成立的话坐牢6个月，罚款1000美元。两罪并罚，非法霸占他人座位面临最高刑期一年，罚款2000美元。

如果警察出现后拒不改正，那么警察可以使用强制手段将人带离现场，如若反抗拒捕的话，那么就构成了拒捕和袭警罪，这两条都是重罪，每个最高刑期三年。而在拒捕的过程中，警察可以使用适当的武力来制服当事人，包括使用警棍、电击枪等，危急时刻还可以直接开枪射杀当事人。

据《洛杉矶时报》报道，今年1月，一名18岁的年轻女乘客BethanyNava在洛杉矶乘坐地铁时，把脚放在座位上，并且大声说话。地铁的乘警上前大声喝止她的不文明行为，但是女乘客充耳不闻，结果乘警直接将她拖出了车厢，扔在了西湖站/麦克阿瑟公园站，并且逮捕了她。此外，一名围观女子因与警察理论也被捕。

这一执法过程被乘客拍摄下来上传到社交网站，浏览量突破1300万。针对此事，舆论分化，有网友质疑警察过度执法，也有网友叫好。

据纽约城市轨道交通2017年印发的行为准则，对于列车上喧哗、饮食等不当行为并没有明文规定。但是如果乘客不听从乘警指示时，乘警有权进行执法。

德国

而在德国，个人信用体系较为完善，如果“霸座”情况很严重，甚至警察都要前来解决，那么很有可能会在自己的信用记录上记上一笔。信用记录对德国人至关重要，小到签手机合约、购物分期付款，大到找工作、买房贷款等等，都会受到信用记录的影响。因此，绝大多数德国人根本不敢冒险这么做。

日本

据被称高素质的日本人也发生霸座，日本媒媒报道，今年4月，日本仙台一个老人协会的成员，因在火车车厢内放上多张写上“让座信息”的纸张霸占座位，引起日本网友的激烈讨论，后来，该老人协会发言人回应说该做法是错误的，有必要遵守规则，会指导霸位的人员，并在网上道歉。

日本的列车上一般没有警察，但如果发生比较严重的情况，列车到站后，就会发现警察已经等在了车厢门口。

其实，我国的列车上是配有乘警的，乘警的职责就是维护列车运行的正常秩序，其中也包括了乘客按自己座位号乘车的秩序。乘客将情况反映给乘务员或乘警后，乘警应依据相关规定采取相应强制措施或者处罚，不能总让受害者自己绕八个弯去维权，这样反而使得对霸座者的道德指责意愿受到了打击。有网友还建议，铁路部门可借鉴民航“失信黑名单”的力度。

外国人，特别是西方人，他们的素质就一定比中国高吗？

中国很多城市都搞过“共享雨伞”活动，但最终结果是雨伞一把一把失踪了。很多媒体和网民感叹：“中国人素质太低了，这种免费共享在中国根本无法实施。”“中国人跟外国人的素质差距太大了。”

以前，我真以为是这样。2016年发生的一件事改变了我的看法。

日本，历来被奉为“素质最高的国家”。2016年，日本在多个城市搞了共享雨伞行动。结果让所有人大跌眼镜：“这些城市的共享雨伞，最后几乎都失踪了。”此事被日本媒体曝光后，日本人震惊不已：“怎么可能呢。”

于是他们开始找理由“甩锅”：“日本人不会干这种事。”“应该都是被外国人带走了。”“被中国人当作特产带回去了吧。”于是媒体偷偷做了一个视频监控，最后发现“还真是日本人自己干的”。

有一个特别火的视频，是美国人“小马哥”拍的。小马哥是个中国通，他对中国的情况非常熟悉，所以他拍了一个中美地铁对比的视频。

中国大城市的地铁站都非常干净、整洁、有序，而美国最大城市纽约的地铁站呢，小马哥说：“简直不堪入目……到处都是乱扔的垃圾，连地铁轨道里也满是垃圾。甚至还有老鼠四处横行。”

是美国人的素质不如中国人吗？显然不是。“是因为中国地铁站建立了严格的管理制度。”

我为什么要举这个例子呢，是因为我想说明一个道理：别动不动就拿素质和道德说事。西方有一句哲言说得好：“不是因为没道德才没秩序，而是因为没秩序才没道德。”

很多我们认为的“低素质”“没道德”事件，之所以会屡次发生，根本原因不在于“素质低”，而在于没有建立一个靠谱的秩序。

道德和秩序相比，秩序更重要。

新加坡是全球最干净的国家。它为什么这么干净呢？很多人说：“因为新加坡人素质高。”非也。是因为新加坡制定了严苛的运行规则。

你知道在新加坡吐一口痰会被罚款多少吗？第一口痰，罚款2000元。第二口痰，罚款10000元。第三口痰，罚款30000元。第四口痰，鞭刑侍候。这个鞭刑，可不是闹着玩的。两鞭下去，你起码得在床上躺一月，而且，屁股上还会留下永远的鞭痕。

十几年前，一美国人在新加坡涂鸦，被新加坡法官判处鞭刑6鞭。美国总统得知后出面求情，但新加坡总理李光耀说：“这就是新加坡的规则，不能改变。看在您面子上，减去2鞭。”4鞭下去，美国男子躺了三个月，“我想，这辈子我都不会忘记新加坡了。”

全世界最干净的国家，不是道德的产物，而是制度的产物。

不只是中国人干这种事，欧美人一样干这种事

多年前，读过一篇文章《德国人为什么不闯红灯》：“德国人很遵守交通法规，即使在凌晨三四点钟，路上一个人都没有时，也不会闯红灯。”

当时读到这篇文章，我感叹不已：“德国人的素质真的是太高了。”2013年，我去德国参加法兰克福书展，和一位德国专家聊起此事时，才得知他们不闯红灯的原因并非如此。

他们不闯红灯，是基于两大原因。第一个：红灯设置时间短。以前，德国人也经常闯红灯。后来，政府便做了一系列观测，发现行人等候红灯的忍耐极限是60秒，所以政府设置红灯的时间都不会超过60秒。

第二个原因：闯红灯代价高。杂志上曾刊登过这样一则故事：一个下着小雪的夜晚，有个德国人抱着侥幸心理驾车闯了红灯，结果被一个老太太发现了。没隔几天，保险公司的电话就到了：“我们觉得你这种人很危险，所以保险费从明天开始增加1%。”

你看，德国人的素质高，更多是源于规则好。

日本“共享雨伞”接连失踪后，管理部门便制定了一个规则——要取伞，先交押金。这个规则一出，“共享雨伞”便很少失踪了。日本人的素质这么快就提高了吗？显然不是。

一个日本网民说得好：“这并不代表素质高，只是因为有了好规则。”所以说，素质其实是规则和制度的产物。

并不是说日本人素质就比中国人高，并不是说欧洲人素质就比中国人高，虽然现在他们的普遍素质，可能是比我们高那么一点，但这个“高那么一点”，正是来自于“制度规范下养成的习惯”。

很多事情不要动不动就拿道德说事，道德虽然也和修养修为相关，但主要还是制度和规则的产物。不管是一个城市，还是一个企业，不管是一个项目，还是一件事情，如果老是出现“道德和素质问题”，那一定是“规则”出了问题。

我们真正缺的不是道德，而是规则，我们缺乏的不仅仅是规则，还有对规则的尊重对规则的公平执行！丘也闻有国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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