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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4年意大利的那不勒斯，一个名叫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的美女表演了一场诡异奇特的行为艺术，它的名字叫做《节奏0》。

她麻醉了自己的躯体但保留着大脑的清醒，然后把自己交给一群身份不明的人，有男人也有女人，任由他们处置。

马丽娜显然预见得到潜在的危险，但她还是签下一份免除参与者所有法律责任的文书。

活动现场的桌上放着各种工具，有无害的鲜花口红，也有极度危险的剪刀镣铐甚至手枪等等，这些都是可以使用的。

玛丽娜是个美丽的女人，非常美丽，是那种让人看了都觉得应该被捧在手心的天使的模样。在被麻醉之后，她成了一个漂亮的玩具娃娃。

如果你没看过关于这个活动的任何报告，此处你可以停留一下，想想如果你是与会者之一你会怎么做？你会对这个人见人爱的不会喊不会跑的美人做什么？

而你所做的一切，善良的或邪恶的都是不被追责的。

那些观众刚开始也是挺不好意思的，就光看看不敢下手。但是随着第一个人摆弄了一番玛丽娜而她毫无反应之后，加入的人就慢慢多起来，他们用口红涂抹她的脸，浇水在她身上……

如果说这些还属于恶作剧的范围，尚且是我们的良知可以接受的，接下来发生的就渐渐变得需要想象力。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众目睽睽之下，玛丽娜的衣服被剪碎了，有人抚摸她的胸部猥亵她的下体，有人拿玫瑰花别在她胸口，玫瑰花刺划破了那雪白细腻的肌肤，鲜血流了出来。

鲜血昭示着这是一场兽行的狂欢。

此时有人觉得玩得有些过了，但他们并不出声，他们只是皱着眉头看着。

刺眼的鲜血并不能唤醒施害者的慈爱之心，反而激发了他们更阴暗的一面。

有人用镣铐捆绑玛丽娜，有人用拍立得拍下她的裸照叫她拿在手里，有人甚至拿起桌上的刀子，在玛丽娜的皮肤上划出一道道伤口，还有人割破她的脖子喝她的血。

如果玫瑰花刺出的伤是无意的后果，那这回可是动真格的了，行凶者内心的兽性暴露无遗。

玛丽娜眼含泪水，旁观的人却在狞笑。

即使是这样还是没有人站出来阻止，直到有人用装着子弹的枪对着玛丽娜。没有人阻止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面对别人的阻止，行凶者还在说：她签了法律文件，她是自愿的。

那支手枪会被打响吗？任由事态发展下去那是毫无疑问的，我觉得。

因为不受约束的人性之恶就像彻底醒来的史矛革之龙，鲜血和毁灭才是他对自己最好的奖赏，而怜悯是该下地狱的。

玛丽娜，她的肌肤感受不到痛苦，但依然恐惧得泪流满面。

事后，她悲伤地说：我从这场表演中学到的是，如果你把决定权交给观众，他们可能会杀了你。

人性的善的限度是我们所能预见的，关爱、宽容、帮助、信任等等，它让我们温暖而安全。

而恶的程度，却是善良的人所完全无法想象的深渊。

观众中还是有一些心存善感的人，这时候有个女人为她擦干眼泪。

这件作品持续了6个小时，作品结束后，她站起来，走向人群，这帮制造暴力的“暴徒”担心遭到报复，都开始四散逃跑。当然，玛丽娜并没有报复。

然而这些当下的恐惧、盲目、兴奋和事后的后悔、担忧，都是《节奏0》的一部分。都是表演的内容。

而表演者将自己作为演出用的物件，以身体作为素材，尝试在完全不做任何事的情况下，让群众自行完成这场表演：“把恐惧展示给观众：利用他们的能量将我的身体推到极限。这个过程中，我将我从自身的恐惧之中解放出来。”

玛丽娜和她的《节奏0》就是以这样一种极端的方式呈现着人性中狰狞的一面，时隔多年，整个过程的文字记录和图片仍然让人看得不寒而栗。

这件行为艺术看似惊世骇俗甚至荒诞不羁，但它却不仅考验了艺术家本身，同时也考验了周围看客的道德底线。

结论是惊人的：所有人都施暴，几乎没有人给予拥抱。试探越来越大胆直至置她于死地，都没有人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暴露出来的人性中最恶的一面。

可以说，这6个小时足以看透人性中的黑暗。

多年后，玛莉娜重新描述这场演出时曾提及，当天她独自回到房间，无法停止不去想著整个夜里发生的疯狂事情。

观众制造的伤口也彷彿突然疼痛起来，她陷入极度的孤独与恐惧之中，隔日再醒来，发现自己的头发呈现一大片灰白。

说实话，看到这件作品的工具和规则时，我是认为没什么意义的。因为在我的认知里，没有人会毫无理由地去伤害另一个人。

后来我发现，是我高估了人性。一些人会不理解玛丽娜这种“故意”伤害自己的做法，但是让我们闭上眼睛，想象自己是个游离于这个社会之外的灵魂，你想要去了解这个社会，想要去了解人性。

你想要知道当自己把自己托付给社会中的人性是会发生什么。他们撕开你的衣服、划破你的皮肤。

你很痛苦，你的痛苦高过身体所承受的痛，这种痛苦来自于对于人性的失望。

真正的伤害是他们用着各种手段，一次次戏谑的伤害你，看到你受到折磨和煎熬时的欣喜。

你在心里痛苦的呻吟着：为什么你们不选择拥抱我？最后，你留下了失望的泪水，一位和善的妇女走了上来，为你擦拭泪水。

对于在场的观众我们实在是无须去谴责，因为这件作品反映的是人性。

是在探索当我们把那些法律惩罚都抛弃掉之后的人性会是怎样的。毫无疑问，人性的丑陋暴露了出来。

这个试验告诉我们，恶一直就在，过去在，现在在，以后也依然会在。

它可能在那个貌似凶恶的囚徒身上，也可能在某位看似和蔼的邻居身上，甚至就在我们自己的内心，谁没有过“一刀捅死谁谁谁“的念头呢？

只是谆谆教导的道德和无处不在的律法缩小了它的领地范围。我只能说，不要给恶自由，好好的管着它吧。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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