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广播公司（BBC）近日推出了一部三集纪录片，反映中国教师来英国进行“中国式教学”遭遇的水土不服，引起中英广泛争议。然而，英国的课堂真的如此狼狈不堪，学生如此毫无纪律、不思上进吗？本期报道采访多位在英国本地学校任教的中英教育工作者以及中英家长，带你还原真实的英国教育质量、课堂品质、学生表现等。

纪录片： 中国老师支教英国水土不服

英国广播公司（BBC）二台近日播出了《我们的孩子足够坚强吗？中国学校》（Are Our Kids Tough Enough-Chinese School）的三集教育题材纪录片。片中记录了5位具备全英文教学能力的中国老师，来到英格兰东南部汉普郡的博亨特公立中学（BohuntSchool），在特设的50人“中国实验班”上，开展为期一个月中国式教学的全过程，教导学生数学、物理、化学、语文（汉语）、体育，其中有两名教师本身就有在英国的授课经历。

这些学生在4个星期的时间里，要穿统一的校服，每天早上7时到校，在校时间长达12个小时，中间有两次吃饭休息时间，每周还要举行一次升中英国旗的仪式。

而课堂上主要以记笔记为主，同时还要参加集体锻炼。另外，学生们还要负责打扫教室等。为让英国学生更好地理解中国人的思考方式，中国老师还带英国学生跳扇子舞、包饺子、剪纸，通过中国的“九连环”游戏，培养学生的耐心和意志力。

据悉，在一个月结束时，会让“中国班”的学生与按英式教学方法上课的同龄学生一起考试，在考场上一比高下，看哪种教育方法更有效。目前，该片已经播至第二集，最终两拨学生的考试成绩仍然未知，但英国学生和中国老师频繁过招，课堂俨然变成了“战场”，矛盾冲突几乎进入白热化阶段。

然而，在记者采访的过程中，不少有英国教学经验的中英教师都反映，该纪录片以普通公立中学为背景，忽略了在英国私立中学与公立中学之间的差异。加之电视台为了节目效果的剪切，镜头主要放在个别问题学生身上，并无法从片中看到真实全面的英国教学质量、课堂品质、学生表现等方面的情况。

无纪律？英国公校私校差距迥然

其实在英国，私立学校和公立学校的管理制度以及学生的质量有很大的不同。类似片中Bohunt School的公立中学对学生的管理相对比较松。但是，公立学校中的文法学校（GrammarSchool）是个例外，学生入学要参加专门的11PLUS考试（小升中的一种考试），只有考试成绩优异的学生才能入读。

在私立中学，学生也必须经过本校严格的笔试、面试等轮测试，另外对家庭条件也有很高的要求。因此在这些学校里，其管理制度相较于中国式的教育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也导致了，长久以来在英国政府公布的中小学升学率和各科成绩排名中，私立学校的排名一直靠前，而公立中学只有“文法学校”位于前茅。

在纪录片中的课堂上，学生们化妆、说唱、玩iPad、打闹。一名女生因课上讲话，被请到了讲台旁的位置。来自中国的数学老师用15分钟讲完了英国学生要学一整周的三角函数公式，学生直呼跟不上。

50名学生面对大量的家庭作业，直呼自己像机器人一样学习，而中国老师则批评英国的福利制度让学生缺乏进取心、纪律散漫。对于这样的现象，私立学校和公立学校的老师有截然不同的说法。

私立学校：学生优秀 课堂纪律没那么糟

李悦（化名）在伦敦东北郊埃塞克斯一所私立中学教数学。这所中学在全英国中学排名中位列千分之二之前，是名副其实的精英学校。相比免学费的公立中学，这所中学每年的学费平均为2万英镑（因年级不同学费从1.5至2.2万英镑不等），因此就读的学生几乎是清一色的中上层社会的孩子。

BBC《中国学校》纪录片中关于英国学生数学差、不守纪律的描述令作为英国中学教师的李悦觉得有些片面，“纪录片把英国学校丑化了。英国学校没那么差，英国学生没那么坏。”

她指出，片中学校为普通公立中学，如果是公立文法中学（Grammar school）或是私立中学，就不会有这种上课纪律差，甚至吹口哨的现象，且中国老师教学方式管不了英国学生也是原因之一。

“私立中学大多数学生都来自银行家、牙医、律师之类的精英家庭。按一般中上层家庭平均养育2至4个孩子来算，4个孩子家庭的父母两人税后收入如果没有超过10万英镑（税前约17万英镑），很难上私校”李悦补充说，“受家庭环境影响，这些学生的学习意愿强，也很有纪律性。”

在伦敦某优秀私立学校任教导处主任的Taylar有30年的教龄，他对欧洲时报记者强调，在私立学校课堂纪律较少出现片中的情况。一方面主要因为私立学校的学生入学都要经过本校的考核，除了学习成绩外，各方面习惯也相对较好。

另一方面，除私立学校学生受家庭影响教养好之外，私校的师资质量也较好，在招聘老师的时候课堂管理能力也是学校会考核的点，如果老师的授课方式能够足以吸引学生，课堂秩序自然不会难管。

瑞雅中文学校校长许智。（图片来源：受访者供图）

此外，伦敦瑞雅中文学校校长许智著有多本中英教育书籍，她表示英国法律规定私立学校每班不能超过30人，学校的教学设备设施先进齐全，老师中不乏牛津剑桥的毕业生。这样的教育下，学生受到很好的熏陶，大都彬彬有礼。

同时，英国私立学校多是寄宿学校，比例伊顿公学、哈罗公学等均为“整学期寄宿”。无论是英国学生还是国际生，学生每隔三周才能回家一次，其余周末一律住校，寄宿制也会让学生的纪律性较好。

公立学校：在英国 纪录片中的还不算熊孩子

然而，对于普通公立学校的老师来说，就没有私立学校老师那么容易。公立中学从根本上来说是为普及义务教育所开设，学生一般无需考试，就近入学。一般家庭条件无法支付私校学费，而考试成绩又达不到公立学校中的文法学校的学生，会选择上普通的公立学校，因此学生情况参差不齐。

英国《每日电讯报》曾报道，学生的挑衅行为对大多数英国教师而言，已成“家常便饭”。英国教师和讲师协会曾公布的调查数据发现，57%的公立学校教师在过去一年内曾受到学生挑衅，另有1/4面对过愤怒的家长。在这些人中，超过80%表示，曾遭受过学生的侮辱性语言，70%面对过威胁和恐吓，还有将近一半人曾被“暴力相向”--最常见形式是推搡，但也有教师曾被学生吐痰，拳打脚踢，用家具、甚至刀子攻击。

张捷目前是伦敦市中心一家国际学校ICS（International Community School）的老师，教授该校小学和初中学生的中文，她的学生来自七八十个不同国家和文化背景。8年前，张捷从中国本科毕业后，到英国学习教育专业研究生，毕业后就开始在英国主流学校教中文。对于中英之间不同的教育情况，张捷体会颇深。

因为曾有过在公立学校的教学经验，张捷对记者坦言：“在英国，片中的孩子还不算真正的熊孩子。”在她曾经工作的公立学校里，很多老师每天上课都压力非常大，如果老师没办法治住顽劣的学生，很可能一天课都没法上下去。即使老师叫家长来也没有办法，因为家长也管不了。

对于中国老师的课堂管理和秩序，张捷表示，确实是英国应该借鉴的地方。“即使私校情况好，但英国不仅仅是只有私校，还是有大把的学生会在公立学校读书。如果他们的学校秩序得到改善，英国的整体基础教育至少能好一倍。”

她表示，现在任教的国际学校由于学生家庭教养好很多，学生纪律不会那么糟糕。但是，即使在好学校，学生也不会像在中国的课堂一样，好学生有好学生的捣乱方法。上课期间被打断的情况是家常便饭，学生会问各种奇怪的问题，来挑战老师和引起老师的注意。

另外一位英国公立学校的本地老师Peter Orlas也表示，在英国的课堂上学生交交头，接接耳，做做小动作，敲打敲打桌椅，自由发表意见的行为确是常态。至于影片里提到的上课化妆、折纸飞机的学生，几乎每一位英国的老师都有碰到过。再严重点，在教室里到处乱跑，拍桌子甩书本，公开违规，骂难听脏话的也见过。有些情况恶劣的学校，甚至需要叫来警察维持课堂秩序。

也补课？ 想进好学校需补课

不少孩子在英国接受教育的华人家长和学生也表示，想要读好学校哪里都一样，在英国读名校并不轻松。（图片来源：资料图）

同大部分英国中学一样，李悦所在的私立学校的学生们早上8时半上课，下午3时半放学。学生们一般都会在放学后参加一些课外的兴趣班（Afterschool club），学习如足球、篮球、柔道、跳舞、绘画等与学校学业无关的爱好。

下午3时半放学后，一般老师会工作到4时半下班。但李悦还会一直待在学校工作，改作业，准备第二天的课，通常要工作到晚上7时左右才回家。“我是个工作狂，一般老师四点半都回家了，”李悦说，“我要把我的每堂课都安排得非常精彩，力求做到最好。”

现在正值英国学校的假期，但李悦也没闲着。记者联系她时，她正在给一个英国学生补课。“明年要参加A-Level考试（英国的12或13年级参加，类似于中国高考）或GCSE考试（英国的11年级参加，类似于中国中考）的学生，会利用假期时间在家复习，复习时遇到困难会找私教进行补课。”李悦近期教的几个孩子，都是这种明年将要应考的学生。

请李悦在假期补数学课的学生大多是在她工作的私立中学念书的英国学生。“精英阶层的家长们对孩子教育非常重视，也把孩子的未来规划得很好。在父母们的榜样影响下，孩子们也想拿高分、就读名牌大学。”李悦补充说，精英阶层家长的社交圈整体氛围就重视教育，也会相互间推荐孩子的补课老师。

除了假期私教补课，李悦工作的私立中校课后也有“复习班”（revision club）， 一般也是毕业班如A-Level 或GCSE 的学生参加。李悦说，“比如我教的数学课是主课，我就会让我的学生每周选一天，在3点半放学后补课一个小时。”

李悦说，“英国约有40%左右的家长认为孩子不用特别努力学习，开心生活就好，另外约有60%的家长非常重视教育。这60% 包括精英阶层、中国、印度等少数族裔，这部分家长非常希望子女表现优异，将来上名牌大学、从事高薪职业，想尽办法给孩子带来高品质的教育。这些家庭通常会请一些私教，每周3至6小时，囊括英语、数学和科学三大主课。”

张捷也表示，英国好的学校毕业班的学生会为了备考刻苦学习。平时，也有中文成绩较弱的学生家长来找她给孩子补课。她说：“英国的学生补课一般都是一对一。我们学校有那种补课卡，重视孩子学习成绩的家长会在学校买卡，然后跟想要找得老师预约补课。”

但是，张捷也强调，即使在备考阶段，英国学生也不会像中国的准考生们一样，他们在上学和补课之余，还是会挤出时间进行自己的喜欢的体育或音乐等爱好。

今年16 岁的修晨在切特豪斯公学（Charterhouse School）读书，秋辰在中国读完小学后来到英国，并通过自己的努力考上了一所文法学校，他也表示准备考试时“还是挺辛苦的”，因为有大量的英语试题和数学题目。转学到查特豪斯公学后，为准备GCSE考试也还是要努力学习，“我的学校是一所比较好的学习，同学们学习都很努力，想要一个好的分数”。秋辰强调，每天除了正常上课外，还要进行赛艇训练。“运动让我保持专注，更好地学习。我很在乎这件事情。”

入学难？竞争残酷 读名校需多轮面试和考试

在采访中，不少孩子在英国接受教育的华人家长和学生也表示，想要读好学校，哪里都一样，在英国读名校并不轻松。

英国A-level的考试中，要求学生在数学和高等数学、英语文学、物理、生物、地理、历史、现代和古代语言科目中，取得至少两个A和一个B，才达标，因为罗素集团（包括由包括牛津、剑桥大学在内的英国一流的24所研究型大学组成）大学对这些科目较为亲睐，且这些科目也是学生向往的学位科目。

私立学校和公立的文法学校在这些指标方面占有很大的优势，比如西伦敦的圣保罗女校（StPaul‘sGirls’School）和牛津的莫得林学院学校（Magdalen College School）基本有70%的学生能够达标。

因此，为了能在将来有机会读名校，英国学生在小学毕业升初中的时候就面临着考取优质中学的压力。

英国私立中学教学非常严谨，学生必须经过严格测试，在知识、智力、才艺等方面综合达标，才能入学。学生要求参加第一轮的笔试和机试外，还有第二轮的面试和才艺考试。

14岁的施思思就读于伦敦圣保罗女子中学（私校排名名列前茅），采访中，思思对记者表示：“面试环节，老师除了询问兴趣爱好等基本问题，还给出一张图片，要求现场作文，特别是当场考数学，不能用纸和笔，全部心算，特别难。当时和我一起参加第二轮面试的学生，只有不到一半被最终录取。”

对于升学的压力，作为两个孩子的家长蔚蔚也深有体会。她介绍，好的公立文法学校竞争已经十分激烈。

而一些顶尖的公学，如伊顿公学（Eton Colleage）、温彻斯特（Winchester School）和哈罗公学（Harrow School）等世界名校，申请者来自世界各地，没有地域门槛，竞争其实更残酷。

蔚蔚的大儿子修晨和11岁的小儿子都在优秀的私立学校就读，小儿子很有希望拿到切特豪斯学校（Charterhouse School）、温彻斯特和哈罗等顶尖私立学校的offer。她认为同中国学生一样，英国学生“升学压力太大了”。

修晨刚从中国转学来时体育课选了美式橄榄球，但他认为太危险了就改选了赛艇，坚持到现在曾经独立完成从美国林肯到波士顿的50公里赛艇马拉松。即使下雪天，也不放弃训练。

她的小儿子同学间就会讨论谁进入好学校，谁拿到了奖学金。至于这种压力产生的原因，她认为“首先学生家长都是很具有竞争意识的，他们愿意把孩子送到好学校读书，其实学校的环境、老师的教育，加上孩子之间的交流，综合起来营造出了这样一种氛围”。两个儿子为了准备考试，都请了家教补习，大儿子去切特豪斯学校面试时紧张得“一直往后缩”。

数学差？ 中学生高数堪比中国研究生水平

“对于片中表达中国人比英国人数学学得好，我觉得是没有可比性的。”在私校教数学的李悦说，英国普通初中到高中（7年级到11年级）每周只有3个小时的数学课，与中国每周10小时的数学课相差很多，这也直接导致了普通17岁英国学生的数学水平仅相当于中国初三水平的现实。

不过，她认为，英国选择数学科目的高中生比中国学生的数学要好得多，“比如同样17岁的学生，选择数学科目的英国学生和中国高二学生的数学水平简直是天壤之别”。

除了普通年级每班15人的数学课堂，李悦还教学校的A-Level班数学。A-Level数学分高等数学班和普通数学班两个班，修高等数学的学生也上普通数学班。她教的高等数学班只有两名学生，普通数学班为7个学生。

李悦介绍说，选择普通数学科的学生将来会学习与数学有一定关联的专业，而选择高等数学班的学生将来会在大学学习数学比重较高如纯数学、航空航天等的专业。

“高等数学一般在中国中学都不会涉及，在高校才会学到。”在教高等数学的过程中，她还曾碰到过自己在中国硕士期间都未学过的内容，这也因此使得她在教学上着实花了不少功夫。

“全英国选择高等数学的学生只有0.1%至0.3%，他们选择高等数学是因为喜欢数学，且数学是他们的强项，以后都是数学方面的人才。”李悦介绍说，A-Level高等数学班和普通数学班每周各4小时课程。“这样算下来，英国高等数学班学生每周花8小时学习数学，虽然比中国高中学生少学两小时，但效果还是比中国中国好。英国中学的数学课都是应用于生活中或工程中的实用主题，而不是中国那种呆板的应试教学。”

何追求？学习成绩不是所有

对于纪律片中呈现的英国学生抱怨连连，学习热情不高的情况，与英国学生接触多年张捷看来，是中英教育理念的不同导致学生的追求不同而已。

她提到，在英国课堂上会有学生为了烤手工课的蛋糕而迟到上数学课，也会有学生为了准备比赛考试而占用期末复习时间。“这不是他们没有追求，只是追求的东西不一样，考试成绩对他们来说，没那么重要，而其他的技能也可以给他们的期末增分。学校也会鼓励学生发展其他的技能。”

张捷强调，“英国的大学不是用来考的，没有一个统一的分数线，而是用来申请的”。除了A-Level的文化课之外，学生的个人陈述和老师的推荐信也起着决定性的作用。而他们课外活动的参与度和个人技能在这个时候就会发挥作用。

在张捷工作的学校，高二的学生会有一门“个人项目”的课，在这一年，学生在上课的同时要自己寻找一个自己感兴趣的社区项目去调研、实践、解决问题。会有专门的导师给学生进行指导和最后的评分，考核学生在实际工作生活中的综合能力。“这样的实践项目，对学生来说并不容易，他们需要真正的实践参与到某个项目中，而且最后的表现也会算进期末成绩，所以他们也要很重视。”

作为私校负责人Taylar也提到，英国的学校注重学生的全面发展，看一个学生优秀与否也会综合考量。Taylar的学校会鼓励学生在课余实践发展一门新的技能，学生要参与60个课时的技能学习。另外对十四五岁的学生，学校还要安排学生自己组织一次夏季露营，学生要自己解决所有从选择路线到安排出行，到分工整理、购买出行物品，以及行程中可能碰到的种种问题。“这些项目对一个孩子来说是不小的挑战，但这正是学校的目的，培养学生适应不同环境、解决问题、团队合作以及分析判断的能力。”Taylar说。

对于中英学校的教育侧重点不同，有两个女儿的许智也有亲身感受。许智的两个女儿可以说是中英教育制度的不同成果。9岁才开始在英国读书的大女儿通过接受中国的基础教育，养成竞争意识，要强，后来又通过英国的教育培养了自信，考入剑桥大学三一学院，目前在伦敦的一家医院工作。小女儿则完全接受英式教育，与大女儿相比更有主见，但也存在学习不那么刻苦的问题。

另一位家长杨先生的两个孩子在伦敦的一所公立学校读书，他周边的朋友大部分也把孩子送到公立学校读书。记者采访时，杨先生大儿子刚刚结束自己的A-Level考试，正在等成绩公布。杨先生两个孩子的学校侧重体育和音乐，学校会开设各种各样的课余活动，他的两个孩子每人都会两种乐器。

对于学校杨先生感触最深的就是学校会提供土壤让孩子尽情发挥，把才能发挥到极限。他曾参加过学校的一次颁奖，学校会颁很多种类、很多科目的奖项给很多学生。这让他印象深刻，“英国教育以鼓励为主；相反中国式教育给孩子带来很大的心理落差，不利于成长。”

遇难题？从小动手自己解决

“教育不仅仅是传授学生知识，更是训练学生的思考能力。”张捷说，这个爱因斯坦的教育理念是英国很多学校的校训。一直以来，英国教育体系希望他们的学生养成自主的学习、探索、思考的能力，并且不断发展其他方面的技能，这也是英国教育体系主要的核心内容，这也给英国的学生从小就带来很多独立思考和情商方面的考验。

尽管现在更多的负责管理，但Taylar曾经是一位历史老师，对英式教学相当熟悉。他表示英国的教育强调让学生更灵活思考，“比如我们教第一次世界大战历史的时候，不会告诉学生整个历史事件的原因是什么，让学生去记忆。而是会问民族主义在一战中产生了什么样的影响？这样的答案在课本中并没有，学生需要去自己独立思考，读取很多的课外资料来寻找答案，再自己分析判断。以此来锻炼学生自己动手解决问题以及思考的能力。”

在这样灵活的教育体系下，张捷就经常见到有从中国重点名校的转学生在英国的学校里无法适应的情况。“记得之前一个学生，在中国成绩特别优秀，来英国上学的第一天就崩溃了，体育课拒绝参加小组合作任务，手工课也不敢动手，不自信导致他擅长的数学课也无法适应，”张捷补充“以前我觉得语言是中国学生的主要问题，但是在国际学校久了会发现，很多其他欧洲或俄罗斯来的小孩，也有一句英语都不会的，但也只是刚开始会迷茫，并不影响他们融入到班级。”

她表示，这些情况主要是因为西方的学生在小学阶段，主要培养学生的情商和潜力的发掘，会鼓励学生多动手，培养学生自己查阅资料的钻研精神，学生需要从小就适应在陌生的环境中适应力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