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锦龙
中国著名琵琶演奏家,乐器收藏家,当代五弦琵琶代表人物,国乐“四大天王”之一,中国音乐协会会员,中国民族管弦乐学会理事,中国琵琶学会理事,“方锦龙芳华十八”女子乐队艺术总监,现为广东省艺术研究所“锦龙音乐工作室”艺术总监。
一个人,穷其一生,也未必可以精通一门乐器,很难想象谁能掌握古今中外数百种乐器之演奏方法。但世间偏偏就有这样的人,令我等不得不感叹上帝偏心,既如此才华于一身,他就是方锦龙
一首吉他弹唱绝活意外,马头琴、埙、古琴、二胡、萨塔尔、口弦、箫等等百种乐器的演奏,似乎你所听过的任何一件乐器,甚至随便一个物件,都能被其演绎成音乐。如果话说到此你已叹为观止则太不尽兴,以上种种罗列不过是“业余爱好”罢了,他真正震撼人的乃是超凡的琵琶技艺。2015年2月,继国家大剧院之后,一头华发的方锦龙应邀于成都娇子音乐厅上演国乐鉴赏会,倘若你愿意亲临现场,那么便会知道一把琵琶如何让穿越千年时空带你重走丝绸之路;知道一件乐器将怎样串联起传统与现代,东方与西域。
【失传之音】
大唐盛世与2015年之间,只有一把琵琶的距离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谈,大珠小珠落玉盘。”一首《琵琶行》将琵琶描画到极致。然而在听到方锦龙的琵琶之前,小编一度以为琵琶之音只是大珠小珠般脆腻甜美的,差一点就忘了白居易说她也可以“弦弦掩抑声声思”,忘却她最初曾是西域乐人带来中土的。可为什么如今我们听到的琵琶已绝少西域风情?方锦龙说秘密只在一根弦上。
《新唐书·礼乐志》记载:“五弦,北国所出,旧以木拨弹,乐工裴神符初以手弹,太宗悦甚,后人习为掐琵琶。”原来汉魏之际,西域、印度经丝绸之路传入中国的不仅有大家现在熟悉的四弦琵琶也有五弦琵琶,后者自南北朝到隋唐五百年兴盛不衰,除了备受当时统治者的喜爱以外,更东传日本成为中日文化交流的见证,但在北宋后渐渐失传。
1985年,方锦龙赴日本参加由四国举办的丝绸之路音乐会,第一次看到日本正仓院收藏的唐代五弦琵琶,惊艳之余多方查阅了历史资料,忽然萌生了一个念头——“恢复失传之音”。此时他早已是录过30多张唱片并盛名在外的琵琶演奏家了,丢掉原本熟悉的四弦琵琶而去研究断代千年的五弦琵琶,技艺难度之外更是对一个人的心态与价值观的考验,那不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嘛?这意味着抛开原有一切光环重头来过。
“我的优点和缺点都是敢于放弃”,就像放弃在久负盛名的济南军区前卫民族乐团的首席琵琶演奏家而选择两眼一抹黑南下广州闯荡一样,这一次他也毫不犹豫挑战新课题。四弦到五弦不是简单的多加一根弦的问题,涉及到定弦和演奏方法、古乐谱研究等复杂的局面;而四弦与五弦究竟有什么不同魅力呢?方锦龙笑着抱起手中的复原唐代琵琶,一拂一拨,刹那一抹浓重的西域韵味流露,西凉、龟兹、天竺那些曾经只在历史书上存在的古国名恍然浮现眼前,那条走了千百年的丝绸之路就这样又被唤起。
正当我们还沉醉其中,他又来现代四弦琵琶示范演奏,“你听,这声音是不是相比刚才就单薄了些”,果然像家庭影院缺了一个低音炮般,立体共鸣效果稍逊。“如果我们现在不去恢复、不去推敲,可能还有更多东西会失传”,如果没有方锦龙当初的放弃与重拾,我们或许听不到古丝绸之路上的大漠风情,听不到唐诗《绿腰》中的盛唐羽调。
【时代之音】
是演奏者,也是“芳华十八”时尚国乐团创始人
六岁那年,做戏剧乐师的父亲交给方锦龙一把琵琶,告之“学得好乐器就能走地球,学不好就只能修地球”,尽管当初并不明白话中深意但他确确实实不负丝竹之音。此身挚爱琵琶,但这并不妨碍他接触其他音乐形式,甚至学习各种不同的乐器,自上世纪八十年代离开安徽,后由山东转战广州以后,广东音乐的三大乐种及西方音乐等丰富多元化冲击打开了他的耳朵与视野,世界原来有这么多美妙的音乐,没有理由拒之门外。于是乎,他成了“音乐变色龙”,“玩”各种乐器于鼓股掌之间。另一方面,他也坚信“人生不可能只吃一种菜,会没营养”,因此借鉴其他多种乐器表现手法被他看作是对琵琶技艺的一种营养补给,“只弹琵琶而不闻天下事最终会沦为匠人”,从古筝的花指到古琴的泛音,从胡琴的滑音到吉他的和弦……在方锦龙的演奏中,没有“单一”二字,始终充斥着融会贯通理念,“以无法为有法、惟独秀于诸家。”
汲取百乐之长还不够,他还肩负着吉他主唱、乐团管理者、指挥、音乐制作人等多重身份,而风靡中外的“芳华十八”时尚国乐团亦是其一手创建。说起原有还有一段趣事,那是2002年,方锦龙受邀担任香港TVB8表演嘉宾,为F4、SHE、TWINS等组合颁奖时忽然发现,竟然没有一个来自中国大陆的乐队得奖,当下决定立即着手创建一个!
“芳华”是青春永驻,“十八”寓意十八般才艺样样精通,这样一个既演且奏、既时尚又传统、既古典又现代的全新组合诞生伊始,即亮相“奥地利夏季国际传统音乐节”、法国中国年、“庆祝太过国王登基60年周年大典”等各种国际舞台,创下一年上百场演出的佳绩。作为创始人,方锦龙利用视觉与听觉的双重享受,利用音乐这种国际语言,将中国古典音乐的魅力展示给世界。
【世界之音】
一件乐器,诉说一个故事,承载一段历史
一只汉代编钟,发出的是2000多年前的声音。没错,他还有一重身份就是乐器收藏家,在其收藏目录上,有你听说过的爱尔兰哨笛,也有你可能闻所未闻的竖巴乌、日本八尺、欧洲雷贝琴;同是西班牙吉他,弗拉门戈与古典吉他有何区别;埃及鼓和尼泊尔鼓又有什么不同……普通人忙着留影买纪念品的时候,方锦龙每到一个地方首先是找寻当地乐器。2006年他在佛山祖庙设立了锦龙中国乐馆创下了个人乐器收藏之最,而他的理想是“搜罗天下乐器,做一个乐器博物馆、建一个国粹学院,让更多人看到中国古代文明艺术”。
一边是古老的传统,一边是时尚的现代,看似矛盾却有着丝丝缕缕的牵连,方锦龙在其中游刃有余,他笑言自己是个大玩家,把琴棋书画掺在一起,用音乐贯穿始终,将中国文化的精髓运用到学习、生活中。他口中的“玩”,其实是大国学概念。如同琵琶可以梦回盛唐可以重现边塞沙场古乐一样,每一种乐器、每一个乐谱都有属于它的文化、地域、历史及情感基调,其不止是音乐本身,更是一种生活态度,一段岁月传奇,一弹一拨之间练就五千年的历史和文化。
2015.2.8 琵琶的前世今生暨海上丝绸之路 方锦龙成都星汇专场音乐会 娇子音乐厅 等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