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Liz说,当她看到57头大象如同57颗螺丝钉一样,钉在一小块灌木丛里,她压根不敢相信这些是活生生的动物,因为它们跟雕像或者博物馆里头的标本没什么差别。
一头43岁的公象Nandan,它的两条后腿拴在水泥桩上,前腿拴在树上,完全无法躺卧,也无法够到旁边的水坑。它一边吼叫,一边挣扎,想要摆脱拴在腿上的铁链,这样的姿势让它非常不舒服,而且铁链勒的它很痛,所以它坐立难安。
象钩就放在大象头上,只要大象不听话,就直接打过去。
寺庙的雇工拿出口哨吹了起来,这个口哨声是一个指令,命令大象必须要站立。当地的一个野生动物专家娜米尔教授说,这头大象15年前腿就骨折了,20年前,它就这样拴着,一直到现在都没换过地方。
象钩决定了驯象师的地位
驯象师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试图让一头15岁的大象卧倒,但是那头大象一直学不会。娜米尔教授说,一会儿驯象师会用金属象钩狠狠的殴打它,让它长记性。
驯象师手上锋利的象钩
这头象旁边一个驯象师牵着大象的前进,大象的眼睛不停转动,显得很绝望。娜米尔教授说,“不少人都以为驯象师和大象它们有非常亲密的关系,但是,谁也不会注意驯象师藏在大象耳朵背后那个尖锐的象钩!”
驯象师手上拿着象钩
“大象知道如果它的头乱动,象钩就会打过来,它知道这是一个恶性循环,它也怕痛!一个驯象师跟我说过,如果要让大象不乱动,最常见的方式就是给它们脚上钉钉子,钉子取出来之后留下的伤口会痊愈,但是只要大象不听话,就可以用力戳那个伤口,这样大象就可以任由你摆布。”
驯象师用象钩打一头大象幼崽
我们的节日,它们的受难日
寺庙门口还拴着一头母象,叫Devi,因为母象不能参与节庆,所以她就一直在这个位置栓了35年。娜米尔教师之前跟寺庙负责人沟通,建议他们可以让这头大象每天行走一个小时,还建议修建笼舍,但是都没得到任何回应。
娜米尔教授苦笑着说,“每年十月到次年五月,一头大象平均要参与100到150场节庆,三个月行走差不多六千公里,周围全是人山人海,烟花爆竹和音乐。如果不是因为大象的意志力受到完全摧毁,如此混乱躁动的环境是不可能骑它们的。”
在节庆期间,驯象师会给大象临时带上眼罩,这样大象完全依靠驯象师的指引。如果节庆期间大象正好处于“狂躁期”(即公象处于发情期,情绪会很暴躁),驯象师就会给大象注射激素,来抑制公象发情。2015年有三头大象因为这个原因死亡。
正在筹备一年一度的印度节日特里苏尔节,在这个节日上大约84头大象会穿上精致的服饰。但一头大象现在正处于狂躁期,所以情绪很不稳定,因此为了固定它,脚上全是伤口!(小编想骂人,可以吗?!)
饮水量不到野外的二十分之一
生活在这里的大象只能吃到干棕榈叶。野外一头大象需要采食各种各样的蔬果、枝叶和野草等。每头象每天大约需要140到200升清水,然而生活在这里的象,如果幸运的话可以得到5到10升,不到正常需求的二十分之一。这里也有驻场兽医,但是专家说他们就是打酱油的,完全不合格,因为福利越差赚的钱越多。
一头被关押的大象
娜米尔教授想给这些大象做体检,但是遭到拒绝。如今大象是一个巨大的产业,每头象大约价值8万美元,参加节庆或者婚礼,每头象每小时可以赚取5千美元。
一名大象研究员说“最近50年,就采用这种残忍的大象训练手段。现在驯象师不爱大象,只把它们当做赚钱工具,为了要在最短的时间挣最多的钱,我见过很多象是活生生被折磨死的。”
用隔离、暴力和疲劳摧毁野象的意志
为了摧毁大象的意志,训练营会采用一种木质的挤压笼,大象关在里面只能站立,不能移动也不能卧倒。挤压笼摧毁意志的训练,让大象远离群体单独关押、挨饿、脱水,然后不停通过噪音保持大象清醒,每天清晨和傍晚都用象钩使劲抽打一个小时,如此持续半年。
摧毁大象意志的挤压笼 !
刚捕获的野象必须关在这样的挤压笼里,周围的孩子会朝它们扔石头。
驯象师正在调整木头位置,确保挤压到最小空间,保证大象在这个秘密营地不能随意移动。
记者不相信研究员的话,她觉得如果真这么残忍,BBC的旅行指南应该早就指出来了,然而,并没有呀!
游客对于大象的遭遇一无所知,每头大象每小时可以挣5千美元
记者决定自己深入调查,与她同行的向导担心曝光后会找到报复,不敢点名。等记者到了丛林深处的训练营,门口挂着“游客禁入”的警示牌。向导花了好几个小时的时间,不停的游说,好容易才让记者进入。
另一群在大象前面摆造型拍照留念的游客
记者发现,这里关押了30头从野外抓捕的亚洲象,其中包括一些新生小象。记者成了第一个进入训练营的西方人。她看到一头体型巨大的公象,但是瘦骨嶙峋,头上一点肉都没有,只有一层皮,和一个骷髅头没什么差别。驯象师的孩子不停扔石头砸它,它被铁链拴在一棵树旁边,战战兢兢地躲避迎面而来的石块。
后来一名驯兽师给记者看了智能机上录制的视频,拍摄一群壮汉带着大象去野外抓捕另一头大象,应该会在第二天送到训练营。可以预见这头大象的命运将是如何。
这些抓来的野象,连续六个月被关在挤压笼里,没有遮风避雨的地方,不能自主喝水吃饭,连续每天被象钩殴打,每天两次,早晨和黑夜每次一个小时。记者看着身旁大象的眼睛,它知道自己的命运,突然它闭住眼睛,眼泪流了下来。
眼泪从失明的眼睛里流出来
记者说,骑象就是助纣为虐。我真的看不下去了,从业三十年,我报道了无数动物虐待,可是没有一个比这个更悲惨,我也骑过大象,没想过会对这个产业推波助澜。向导跟我说有一些驯象师也舍不得殴打这些大象,但是他们也没什么其他办法,因为要让大象听话,就必须通过这种方式来宣告人的地位高于大象。他还说,“抓来的野象年纪越大,殴打的时间越长,不然不会听话。”
记者问向导,是否野生动物园和参加节庆骑行的大象都经历过这些阶段?向导说,是。向导给出一个清单,这个清单是向训练营购买用于骑行和表演的大象单位,动物园、野生动物园和保护区赫然在目。
一头在寺庙里拴了10年的大象,被送到训练营来做“行为矫正”。
向导告诉记者,印度在1900年尚且还有百万多头野象,如今只有2万5千头不到。圈养的大象大约4千头,80%生活在训练营所在的省份。
旅游业是大象训练营的支柱,动物保护机构与英国两百多家旅行社签署协议,拒绝加入与大象互动的内容。只有游客的抵制,才能真正解救这些可怜的大象。动物保护机构表示如果这些大象可以释放,他们将接管这些大象。
当你了解了大象训练营的真相,您愿意为大象们代言,对大象骑行和大象表演说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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