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mes Fallows是美国杂志The Atlantic的记者,从70年代开始就为该杂志撰文。现居上海,做教育顾问。
我刚从11所学校见了我的14名中国学生,听这些学生讲述了他们在美国求学的生活,很想写下我的一些感受。
我见的这14名学生中,除了1个以外,剩下的都是新生。这名学生在美国已经待了三年,从他身上我就看到了大部分中国学生的缩影。从他身上,我得出了一些结论,那就是到美国的第一年是中国学生尝试新的自我、新的生活方式和开始没有父母监管的生活的最好时光。因此,刚到美国的新生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学会管理自己的时间,知道多少社交是合适的以及如何交新朋友。到第二年的时候一切就开始稳定下来,不过大一、大二和大三、大四的联系并没有那么密切。求学的后两年,很多学生开始关注将来的人生走向。
所有和我交流的学生都表示了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他们发现派对很令他们受挫,感到局促不安。喝酒、贴身舞、吵闹的音乐,这些对中国学生来说都很陌生。有的中国学生去过一次派对之后发现格格不入,也就再也不去了。
同样,所有的中国学生都表示他们想和美国学生交朋友的梦想难以实现。这也叫“新生综合征”——需要一年或者更久才能交到亲近的朋友。另一方面,中美之间对友谊的定义也有差别。美国的朋友享受彼此的陪伴,但是也会各做各的事情,不同的朋友参见不同的活动。据我观察,在中国,朋友都是黏在一起,学习一起,玩儿也在一起。所以有的中国学生认为美国人很友善可是友谊却只是浮于表面,没有那种凝聚的亲密关系。巧的是,很多美国学生告诉我,和中国学生做朋友太难了,因为中国学生“总是在学习”或者看起来对美国人感兴趣的事情“没有那么有兴趣或者好奇。”
中国学生告诉我,他们感觉和一群美国人在一起问问题总觉得不太合适。美国人通常会谈论电影、电影明星、音乐、艺人、运动,并且认为中国学生应该了解这些。现在我会鼓励中国学生问问题,美国学生很乐意解释,也很高兴看到中国学生对他们所谈论的话题感兴趣。
我鼓励中国学生参加大学的体育活动。中国的高中没有那么重视体育运动,所以来到美国的中国学生不是特别了解运动知识(除了NBA篮球)或者说运动在美国文化中的影响力。跟我交流过的中国学生对新闻也不会及时的跟进。另外,在涉及政治的讨论中,中国学生通常会回避或者沉默。在美国,运动、新闻和政治是美国学生生活的一部分,这样中美学生之间的交流就出现了断层。
在我的学生中,还有一点差异很大。规模小的文理学院的学生看起来更快乐,功课应对的也更自如,社交生活也比较顺利。在规模大的大学和学院的中国学生,功课更加吃力,融入的也不够顺利,交往的也多是中国学生。这两组学生之间的差距也比较大。规模大的学校的课程不少于50人,导致同学之间的交流以及学生和教授之间的交流都比较少。不过,当学生分专业以及参加更高阶的课程之后,这种情况会有所改变。
我的这名大三学生就是在一个小的文理学院上学,她比两年前轻松多了。熟悉了校园生活,朋友中有美国学生、国际生和中国学生。教授上课很棒,也随时和学生交谈,解决问题。她还说自己终于能听不懂不同类型的美国幽默,现在她正在为下一步打算。回想刚到美国的那一年,她说很艰难,但是值得。
总的来说,我认识的那些中国学生都比较务实。他们希望拿到美国的学历,帮助自己拥有一个成功的职业生涯。大多数中国学生对美国文化感兴趣,但是关注点仍然在文凭。他们的英语水平决定了要比美国同学在学习上下更多功夫。尽管中美有太多差异,留美生活也有太多挫折,但是美国也有太多中国学生喜欢的东西,他们知道自怨自艾和抱怨毫无益处。他们有主见,有毅力,有目标,希望让自己变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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