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如与美棠,走过了抗日战争和国共内战; 经历了一次次政治运动; 熬过了饥荒,度过了贫寒; 见证了二十世纪中国的动荡与不安; 从未想过相离相弃。而当物质生活渐渐丰盈,老人却迈入风烛暮年。在妻子走后,九十高龄的饶平如,写下这样的句子:海并不深,怀念一个人比海还要深。
平如美棠的故事(摘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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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2年,饶平如生于江西南城,爷爷是清朝时期的三品官员,到父亲这一代,仍是大户人家。从小父亲母亲便给予平如严格的教育,大家庭里的生活也充满了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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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故乡度过美好的少年岁月,尤其记得的是故乡南城的美食。那时南昌的月饼薄而稍扁,有饭碗那么大。饼的馅子是冰糖、红绿丝、核桃和瓜子碎末。表面撒白芝麻,其上再以黑芝麻写个“月”字,是多少年来萦绕心底抹不去的味道。
3、
饶平如11岁的时候,父亲好友的女儿毛美棠来家里玩,她8岁,梳着辫子。饶平如给她玩玩具,两个人呆了一个下午。那时两个小朋友都不知道,对方将是陪伴自己一生一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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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0年中秋前后,平如报考黄埔军校获招,43年首次与日军作战,此后目睹战争种种艰辛苦难,九死一生,终于坚持到了八年抗战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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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6年,在父母的撮合之下,平如美棠正式建立了婚约关系。短暂相聚之后,平如还要回归部队,他写到:“在遇到她以前我不怕死,不惧远行,也不曾忧虑悠长岁月,现在却从未如此真切过地思虑起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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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8年农历8月15日,又是一个月圆人圆的日子,平如与美棠于江西大旅社(现为南昌八一起义纪念馆),在两百余亲朋的注目下结为伉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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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之中,虽有种种生活之波折劳顿,两个内心充满诗意的人仍携手度过了无数浪漫生活,在平凡之中快乐安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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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8年,因家庭出身等等原因,平如被送往安徽劳教,自此开始了与家人二十二年的分别。家计斗转直下,母老家贫,五个孩子年幼,在困顿中美棠以一人之力操持,不管组织如何做工作,从未有过放弃平如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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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棠为补贴家用,常找些临时工的活儿来做,昔年娇柔的富贵人家小姐,甚至像男人一样去工地背水泥,一袋水泥三十斤,在生活的种种艰辛中落下一身病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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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如在劳动改造中也不曾放弃,努力争取微薄的工资寄回家中,自己的生活常常落入极度窘困。二十余年,夫妻二人每年只能见面一次,全靠书信往来,平如将美棠所写之大部分信件完好保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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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9年,平如终于回到上海,次年回复公职,一家人重新开始了安宁稳定的生活。然而彼时,二人皆已年迈,垂垂老矣。
12、
美棠肾病严重,身体每况日下,逐渐神智也不清晰起来,讲话前言不对后语,终于在2008年住进医院。那年3月19日下午,她留下最后一滴泪,永远离开了深爱的家人。
13、
美棠逝后半年,平如终日混混沌沌,最终在画笔里找到了精神寄托,开始记录二人六十余年的岁月。平如说:“我讲的话每句都是真的,每个故事都是真的。关于过去,那些画面都在我的脑海中。”相思始觉海非深,两个平凡人的故事,带着最不平凡的力量,传递着有关爱、信念、美的一切。
人道海水深,不抵相思半,
海水尚有涯,相思永无岸。
别让你的梦想,永远只是梦!
现在,出发!
YOU SHOULD BE HE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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