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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贵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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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重点:
1)这是一场无法以输赢论的作战,她迎战的与其说是衰老的自己,不如说是被衰老突然吓到的自己。
2)她的44岁还没有过完,关于年龄的问题仍被热议。但周迅已经想好了,她的45岁,要更自由烂灿地过。
3)周迅说,明年打算接个最不喜欢的剧本。“我一直都在接我喜欢的剧本,为什么不能选一个我最不喜欢的?
(文/叶弥衫 编辑/艾舒)
战斗
讲到过去两三年里持续不断的自我格斗,周迅双拳相抵,做了个拮抗的动作——也许因为口头表述无法展现战斗的力度。
这是一场无法以输赢论的作战,她迎战的与其说是衰老的自己,不如说是被衰老突然吓到的自己。唯一确凿的是过程中的痛苦,她对陈可辛讲过:“早上起来坐在沙发上就开始哭,阳光再好也会哭。”
“是你成长过程中最痛苦的经历吗?”
“算是吧,毕竟我也是第一次面对衰老,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在影院休息室里,周迅坐姿笔挺,神色平静地告诉《贵圈》记者。
那场战役如今暂告结束,她尝试将当时的痛哭付诸笑谈,“我总不能对着镜子说,加油!加油!”周迅单手握拳,模仿小女生打气的样子,“虽然我心里是说过的。以后如果我演一个喜剧角色,我可能会这么演。”
但她其实知道,这场战事可能要贯穿余生。她意识到,在之后的时光里,老不老的问题,可能就不光是好不好看的问题,“可能越到老越恐慌”。
▲周迅《如懿传》剧照
她选择把那些思考与成长讲出来,这是她对自己的诚实,也希望的能对别人起到一点正面意义——一个公众人物的责任感。“也许能让喜欢我的人、担心我的人,或者是刚刚认识我的人,知道我原来是这么想的,如果他们有同样的烦恼,也可以互相启发一下。”
衰老
什么时候开始,女演员的年龄成为一个公共话题?
“从我做完《人民日报》直播,每次访问都需要解释。每次记者来都非常愉悦地说,‘来说说关于衰老这件事吧’。”周迅回忆。
也许是因为人们对演员的打开方式发生了变化。“我小时候看比较年长的演员演戏,脑子里从来没有这种想法,也不会注意是不是有个皱纹什么的。”周迅说,“我是被影响的。”
现在,她已经无可避免地在观看其他演员演戏时,脑子里飘过念头,“这里肉有点松”。”她无奈于视角上的变化,“这不会影响到我对演员演戏的判断,但我小时候是不会去注意这些的。”
以前的经纪人曾送她一个绰号“阿勇”,用以彰显她的情感投入态度。这样一个以自由为最高指归的人,仍然认为脸上的皱纹很重要,“现在谁不爱美、谁不爱帅?但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心理健康。”
后者才是衰老真正打中她的地方。《明月几时有》的时候,网上开始有“周迅老了”的议论。她看到会在意,但她坚持:“这只是引子,真正影响我的,是我身上实际发生的状况,我作为一个人,也作为一个女演员,面对衰老带给我的方方面面的变化,所有的情绪搅在一起了。”
▲周迅《明月几时有》剧照
周迅分析自己的性格乐观与悲观并存,“一般是会比较悲观”。理性上,她能理解衰老,但这些还是无可避免地更加重了她的悲观。“如果我每天早上起来都愁眉苦脸的,给人传达的能量是非常糟糕的,拍出来的照片也很丧,传达给观众的也是不开心,我不喜欢做这样的一个人。”
就像与悲观共处多年一样,她需要学和时间的相处之道。
从痛苦中自拔,是一个触底反弹的过程,是一个再没有什么可失去,于是奋起的过程。但具体经历的两三年,毕竟是一个漫长而惶恐的下坠过程,坐在沙发上哭泣的日子,当时她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是头——在某个角度,过去的她在角色里体验的人生,与40岁之后她需要在自己身上学习的内容,基于同一种方法论。
花了一点时间把自己的状态“捋出来”之后,她有了一些经验可以分享给身边朋友,以及每个会遇到类似问题的人。哪怕因此,周迅的衰老成了一个大众消费话题。
成长
周迅的变化不仅在脸上。
4年前采访过周迅的记者回忆,采访进行到第三次,他才觉得周迅“不紧张了”,“敢于一个人和我面对面”。那个时期,周迅曾可怜巴巴地对跟访她的《人物》记者一再提议:“你的文章能不能像纪录片一样只靠观察写?能不能不要访问我?”
“我就是话不多,我小时候访问只会说:嗯嗯嗯、是的、没有、我不知道。”周迅告诉《贵圈》。
一方面,她不爱总结自己,另一方面,她确实敏感怕生。她在《见字如面》念幸存者家书时感动落泪,现场观众为她集体起立鼓掌,周迅无所适从地蹲到了讲台下面。
▲周迅在《见字如面》念幸存者家书时落泪
这几年她的采访数量极少。她的职业水准叠加性格,让媒体给了她“被展览”的豁免权:她可以只做她自己,而不必被许多规则囚禁,这是少部分顶级艺术家的待遇。
连周迅自己都感激:“媒体对我是非常非常好的,非常体谅和包容我。”
她仍然保留着小女孩的一面,但她能更自如地处理她原先不喜欢、不擅长的工作了。见面时,她主动说:“我们就一个一个来解(问题)吧。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我能回答你的我就回答,回答不了的我也不会硬拗。”
能回答的那些,用工作人员的话说,“对人掏心掏肺”。而不能回答的、属于她自己的部分,她的边界也非常明确。比如被问到上一次悲伤的瞬间,她直接选择了关闭。“就不用说了,这是我太私人的东西了。”
这种变化通常被称为成长。周迅17岁出道,早年相识的朋友多称她小迅,哪怕陈坤年龄小她一岁,也一直管她叫妹妹。27年过去了,如今的演员基本一口一个迅姐——这不完全是年龄原因,也是因为她名副其实地,能给人指导与力量。
《如懿传》中扮演凌云彻的经超告诉《贵圈》,周迅曾对他有醍醐灌顶般的启发:有次剧组吃饭,周迅问众人:“想过自己为什么当演员吗?”她自己的答案是社会责任感,因为文艺作品影响的是世道人心。
但即使获得了有口皆碑的成长和成熟,周迅仍然是悲观的,她从不认为成长让自己变得强大,“因为成长是一个衰败的过程啊。体能越来越差,思考越来越慢。”
她第一次切身感受“成熟”,是因为熬不动夜了。
周迅以前喜欢熬夜,看电影也好,找人聊天也好,哪怕自己待着放空也好,就是不喜欢睡觉。无数长辈规劝,好好睡觉,保持体力,否则就是损害“作为演员最宝贵的躯壳”。
她每次深以为然,就做不到,直到某次熬夜后,她发现自己精力不济——她向记者模仿了一个眼皮耷拉、昏昏沉沉的状态,“从那次开始,第二天就开始早睡了,再也不熬夜了。”
”很多人说到成长变强大,我觉得是可能越来越知道怎么去面对生活,但这并不是说掌控生活,你什么都掌控不了,只是学会了面对。你感受到的强大,是这个衰败过程的强大,每过一天,就相当于往终点走一步,这个力量太强大,你抵抗不了。”
她完整表述了她的观点,但最后,强调还是要追加一句解释:“成长是衰败,衰败不是负面,而是现实的过程。”
一个用在周迅身上,合情合理的解释。
烂灿
衰老也好,被动也好,悲观也好……这些概念能解释周迅的44岁,但不够用来解释44岁的周迅。
她有自己最重要的核心,始终如一。对《你好,之华》的slogan“愿你活出最好的样子”,周迅的解释是:最好的样子就是自己的样子,她描述为“自由烂灿”。
这是她人生多数选择的出发与回归,为此,她19岁为了爱情毅然北上;每次“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我将告诉每一个人”;直到现在,身为顶级明星,面对陌生人的采访她坚持要“面对面、眼睛对眼睛地说话”。
哪怕“成长即衰败”,她也还是坚持,“自由和成熟不矛盾,自由可以成熟,成熟也可以自由。”
《你好,之华》里周迅饰演袁之华,虽然标题醒目,但电影中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年妇女,有一份朴素的工作,一个小小的家庭,以及,一封年少时无法递出的情书。
▲周迅《你好,之华》剧照
这部电影让周迅入围金马奖最佳女主角,她的头号粉丝史航欣慰于“她终于演了一个不是爱之焦点的角色”,但对于周迅来说,这只是一个特别自由烂灿的选择。
行业里有一种“不知道哪来的很奇怪的说法”:如果一个中年女演员开始演母亲,那么今后可能找她的角色,可能就只有各种中老年女性了。
“就像电影里,之华的姐姐之南是抑郁症自杀,但家人对外都说是病死的。为什么不能说?因为避讳抑郁症,但为什么要避讳呢?没人知道,但就是不能说。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呢?”
身边无数朋友劝过她,不能开这个口子,但周迅杠住了:“我(在)《如懿传》演妈,《红高粱》演妈,《女儿红》演妈,《橘子红了》我也生了,好多年前我就在演妈了。”
朋友劝她,年轻时反而没问题,但年过四十,“你不能那么快啊,真的会没人找你演30岁的(角色)了。”
她不在乎:“反正我也不可能50岁回去演《像雾像雨又像风》,那不是没有自知之明吗?”事实是,“拍完《之华》,我后面的角色更加五花八门”。
周迅坚持接这部戏,因为喜欢导演也喜欢剧本。“这个故事讲的是你心里的美好,就像是,你第一个喜欢的男孩子,你再见到的时候不会想和他再在一起了,但你心里的美好还在。从之华姐姐的死亡开始,这是每个人终将面对的事。然后引出了她和姐姐中学时的往事,是每个人对青春的怀念。那个时候是最美好的,不管你当时感受如何,但当你经历多年之后回想,总会觉得那时候真开心。”周迅解释。
她的44岁还没有过完,关于年龄的问题仍被热议,一如她的表演水平仍被赞美,但周迅已经想好了,她的45岁,要更自由烂灿地过。她是被剧组的老规矩培养起来的那代演员,“不是我留恋,是它们在我的血液里,构成了我。”
周迅笑着说,明年打算接个最不喜欢的剧本。
为什么?
她站起身来:“我一直都在接我喜欢的剧本,我为什么不能选一个我最不喜欢的?就看我怎么演,对不对?”走过的时候,她拍一下记者的肩膀:“好了,结束了。”高跟鞋昂然,是自由烂灿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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