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0月的末尾,是充满这忧伤的。
李咏走了,而就在刚刚,一代武侠小说泰斗金庸,也离开了,享年94岁。
深夜静坐了许久,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反复问的一句话就是“真的吗?”“真的吗?”
不愿意接受,因为这或许让我们意识到我们真的到了一个失去的年纪。
熟悉的人一个个离开,曾经崇拜的偶像也一个个退出历史舞台,属于一个时代的辉煌正在慢慢淡去被新的潮流所取代。而我们所剩下的也只剩无尽的感慨,陷入回忆中无法自拔。
金庸对于我们这代人来说,尤其是男生,那就是青春的代名词。
在那个热血沸腾的青春年华里,哪个男生的课桌里没有一本金庸的武侠小说?谁又没曾幻想过成为金庸武侠小说中的大侠,快意人生,闯荡江湖?
但其实塑造出那么多优秀作品的金庸,他的人生或许比小说更精彩。
金庸本名查良镛,祖上算得上是名门望族。看着他的族亲,或许就能略见一斑。
不仅有钱,还都有才。
虽然到了金庸这一代家族已经慢慢衰落,但毕竟家族有几百年的累积,在那个军阀割据,战火纷飞的年代里,还是给了金庸一个安稳的童年。
家里藏书多,金庸小时候就整天泡在书里,废寝忘食,以至于父亲还给他起了个名字叫“痴儿”,怕他读书读出毛病,还整天逼着他出去玩。
虽然爱读书,可他却不是一个呆板的人。相反,天生自由散漫、不守规矩、喜欢对着干。
在高中时因为看不惯教导主任的行径,写文章暗讽、讨伐他,也因此,他被勒令退学了。这是他第一次“祸从笔出“。
后来他进了大学,读的外交系,希望成为一名外交官。却又因为看不惯学校的不良校风,大胆直言,再次被开除了。这是第二次“祸从口出”。
外交官的梦想破灭,而因为他出色的文笔,从3000多人中脱颖而出,进了《大公报》,自此也成为了一位“媒体人”。
自此金庸的一生,和文字再也割不断。
后来他到了香港,偶然的机会开始在报上写武侠处女作《书剑恩仇录》,没想到却大火了起来,自此,金庸这个笔名正式的出现在大众视野中。
可是,一向喜欢大胆批判的金庸又怎么能只写虚构的武侠故事?
为了能发声,他拿出了自己写小说赚来的钱创办了《明报》,每天一篇社论,评判各类事件,为正义发声。
他花在这上的时间甚至要比写小说的时间还要多。或许也正因为他敢讲敢说,让明报在一众报纸中独树一帜。
但也因此,为金庸招来了杀身之祸。那时他成为了某种势力的暗杀目标,生命多次受到威胁。最危险的时候,还跑去欧洲躲了起来。
但即使如此,他仍不愿屈服。暗含批判社会问题的《笑傲江湖》《鹿鼎记》都出自那个时候的金庸笔下。
“我决不屈服于无理的压力之下,以至被我书中的英雄瞧不起。”
这或许就是属于金庸的“侠气”,有着自己固执的执念,在这个风起云涌的江湖中,始终是最让人敬佩的侠士,孤独而又坦荡。
一身侠气的金庸,一直觉得自己最像他小说中的段誉。
爱好相同,性格也类似,还有一点就是“痴情”。
段誉痴情王语嫣,爱而不得。而金庸痴情的是那个婚外的红颜夏梦,一样是爱而不得。
金庸先生结过3次婚。
他的第一任妻子名叫杜冶芬。
那时金庸还在报纸上的问答栏目里负责回答,也正是在那时,遇到了一个跟他抬杠的小屁孩杜冶秋,觉得有趣写信约见,却在见面时一眼看中了他的姐姐杜冶芬。
自此,他对杜冶芬展开了攻势,两个人彼此欣赏,也就谈起了恋爱。后来金庸去了香港,而杜冶芬也随他结婚定居了香港。
新婚本是甜甜蜜蜜,可随着时间,这份浓情也慢慢减淡了。
杜冶芬远居香港,却不会讲粤语,再加上那时的金庸收入也不高,工作又太忙,没办法陪她购物、享受风花雪月,这让她的生活苦闷而又无聊。
她长得好看,那时无聊的她突发奇想想去拍电影。OK,金庸便托人让她去电影公司做场记。可后来,突然两个人就离婚了,而原因谁也不知道。
四十多年后,金庸才回应了那段往事,原来,杜冶芬背叛了他。
是啊,谁年轻时没有囊中羞涩的时候呢?白天上班晚上写稿,忙得不可开交那还有精力去陪着妻子浓情蜜意,而对方又是一个漂亮而又渴求爱情的人,又在电影公司这种浮华的地方工作,一切似乎也是在情理之中。
第一任婚姻中,金庸或许是那个“受害者”,而在第二任婚姻中,这个曾经说着“媳妇太漂亮,未必是好事”的人,也成为了负心的那一个。
因为写了《书剑恩仇录》走红的金庸,却突然跑去长城电影公司做了个小编剧,只为了一个人,那就是他的梦中情人夏梦。
金庸是追过夏梦的,只是被夏梦拒绝了,她早已名花有主。可金庸不死心,为她量身制作的古装片《绝代佳人》,毫不掩饰地赞美夏梦说:“西施怎样美丽谁也没见过,我想她应该长得像夏梦才名不虚传。”
还说:“生活中的夏梦真美,其艳光照得我为之目眩;银幕上的夏梦更美,明星的风采观之就使我加快心跳,魂儿为之勾去。”
1954年,22岁的夏梦嫁给了儒商林葆诚,但对于金庸来说,即便不属于自己,夏梦也是心尖上最红的一颗朱砂痣,永远的白月光。所以往后十几年,他数次在《明报》的头版头条为夏梦写社评,写专栏。
可是,在他为了梦中情人奋笔疾书时,他的身边也有一个人,那就是朱玫。
1956年,他和第二任妻子朱玫结婚了。
那时的朱玫正一手协助金庸办明报,一手抚育刚刚出生的幼孩,英伦大学新闻系毕业的朱玫,前后为金庸生育了四个子女,同时还不间隙地为明报撰写大量的新闻稿件和时评,最困难的时候,她左手抱着孩子,右手还在赶稿写字。
然而,金庸是怎么对待这个为他付出这么多的女人的呢?
1976年,时年52岁的金庸已经名满香港,明报也成了香港人手一份的报纸,但金庸和朱玫的婚姻却走到了尽头。
金庸有了外遇,对象是一个16岁的女招待。
当时金庸经常在明报附近的一家咖啡厅用餐,一天,他留下十元小费后正准备离开,一个年轻的女招待却追上来,将十元钱还给他,很“真诚”地说:“文人赚钱不容易,所以不能收这么多小费。”
金庸大为感叹:一个贫穷的女招待如此不贪财,于是告诉对方自己是金庸,并留下了电话,两人从此开始交往,互生了情愫。
16岁的女招待林怡乐很快成了金庸的情人,两人在跑马地附近同居。而在明报办公室挑灯夜战的朱玫,是最后一个知道丈夫出轨的人。
金庸提出了离婚,理由是双方没有了共同语言。
说起来这个理由其实真的毫无新意,他那第一任出轨的妻子也可以这样说。
在妻子和你共同打拼共度患难岁月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没有共同语言?
在妻子为你生儿育女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没有共同语言?
在妻子依然坚守你们的事业城堡和婚姻围城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没有共同语言?
非要到了妻子人老珠黄而你50多岁打算最后再一哆嗦弄个婚外恋时,才发现没有共同语言了?才发现你和一个16岁的女招待有共同语言?
不得不说,这时的金庸一点也不坦荡。
朱玫同意离婚。但他们的长子,正在美国读书的查传侠,却因为接受不了父母离婚的事实,选择跳楼自杀。
年过五十的朱玫,经受了丈夫背叛儿子早逝的双重打击,悲痛欲绝,再也没从人生阴影中走出来。
几年后,61岁的朱玫因癌症去世,死的时候孤苦伶仃、孑然一身,替她拿死亡证的,是医院的员工。
而那时的金庸,正风光无限,忙着送小娇妻到澳洲留学,忙着带小娇妻到处演讲和游玩,忙着享受他忘年之交的婚姻……
有人这样感慨朱玫,能吃苦的女人都是把自己的丈夫送上了别人的领奖台。
多年后,金庸说,我对不起朱玫……如果可以补救的话,我希望可以对亲人好一些,对朋友好一些。
这样的抱歉来得太迟,也毫无意义。亡者的离去,只是他对人生的一种领悟,然后他把这种领悟,都弥补到了后来者身上了。
金庸曾感慨自己的第一任妻子不能共患难,然而,他也未能做到共富贵。
女人不能共患难,男人不能共富贵。对很多人来说,这真是一道永恒的难题,纵金庸也不能解之。
所以,在金庸笔下的爱情,其实多数也都是极端的。要么就是像郭靖黄蓉,赵敏张无忌这种一生一世一双人。要么就是像韦小宝般坐享齐人之福。要么就是早已心有所属,爱而不得的小龙女。
但我想金庸心中最好的爱情还是那个一生一世一双人吧,只是这一生,他被辜负也曾负过别人,梦中情人也终究未能圆满。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恨不知所终,一笑而泯。
他是一个侠士,只是在感情中,不够坦荡。
他更是一个才子,所以情路难免曲折坎坷。
慧极必伤,情深不寿。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飞狐外传》中这样让人伤感的至理名言,或许就是他真实的情感感悟吧。
金庸这一生写了十四部武侠小说,部部经典。
他曾取每部小说的第一个字做了一幅对联:
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
我想,这或许就是对他这一生最好的总结吧。
敢说敢做敢爱敢恨,纵情恣意,洒脱妄为。
后来有人曾经问金庸:“人生应如何度过?”
那时金庸回答:“大闹一场,悄然离去。”
而现在这本名叫金庸的武侠小说已经翻完了末章。他曾给自己设计过墓志铭:
这里躺着一个人。在20世纪、21世纪,他写过十几部武侠小说。他的小说有几亿人喜欢……
现在终于用上了。
有笑有泪,有侠义也有情长,有期盼也曾有过悔恨。
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完美的人物,那些能在世人心中留下深刻印记的人,或许也从来不是完美的那一个。
姹紫嫣红一刹那,繁华落幕尽铅华。
红颜弹指老,刹那芳华,与其天涯思君,恋恋不舍,莫若相忘于江湖。
是啊,这一生大闹了一场,是爱是恨,是对是错都已不再重要。
我自江湖来,终回江湖去。往后余生,不如相忘于江湖吧!
别了,金庸;别了,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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