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生活/星星生活作者:阿妍)和一位国内来的老人聊天,她曾经多次代表中国参加国际性大会,经历非小年青所能想像。她说到某次让她尴尬的事情。有位外国人问她:怎么中国人的房子都要装铁丝网(指窗户,阳台安装的防盗网,这看起来好像住在囚笼里一样)?为什么中国人的围墙都特别多(故宫的,小学,大学的,各单位的)?
老太太叹口气说:我不敢直接告诉他,中国的治安不好,如果没有防盗网,你家里被贼光顾的机率就高,如果没有围墙,小朋友可能随时都有被路人抱走的危险,教室的大门防不了社会不安全分子,大学里为什么要有围墙?非社会闲杂人员不得入内。各大单位为什么要有围墙?那是权力地位呀。而且,大中城市的各个居民小区都有围墙,门卫,保安,每年防盗门还升级换代,越来越高级。哪像加拿大,全是开放式。我儿子家大门,那在中国,都被盗了千百回了。上次儿媳妇回家没关车窗,车停外面,居然一晚没丢。
我问道:那您最后怎么和老外解释的呢?她笑着说:我告诉他,中国人喜欢把衣服晒外面,但外面风大,为了防风,所以装上铁丝网。
普通老百姓看世界是无法站在政治家,宏观经济学家的理论高度的。他们朴素的只能是站在日常生活的角度。比方世界著名的尼亚加拉大瀑布居然不收门票,随便看;比方加拿大从小学到大学都没有围墙(据我所知哈佛,牛津也没有围墙),也不会有任何保安门卫拦住你:你找谁?先登记;各政府机关单位也没有围墙(相比太间陋了),你要办任何事情,直接进去好了。不用看门前站岗的警卫脸色;比方你家里不用装防盗网可以睡得很安心。刚住house时,我真的半夜睡不着,提心吊胆,担心那单薄的门能经得起几回撬。这样的生活会让你的戒备心会换成安稳心。
每当我们谈论这些差别时,常常会让国人认为我们出国后就不爱国了,处处议论中国的是非。中国著名政治学者张维为教授(上海社科院世界中国学研究所所长,中国发展模式研究中心主任,曾任邓小平高级翻译)在中国TED演讲上所说:至少70%的人出国后会更爱国,不管他是否加入那个国家的国籍。因为出国生活后,我们能从最基本的生活层面上和国内的生活经历比较,从人的最基本的感受上体会到哪些生活方式会让我们生活的感受更舒服。当我们陈述一个基本客观的事实的,只代表我们讲了真话。有没有说真话的勇气,或者有没有勇气面对真话,却是对社会环境的一种检验。
出国的人会更爱国,不管我们是否加入其他国家的国籍。因为在我们内心有根植了几十年的传统,虽然我们看到了出生国的不足,但并不代表我们就不爱它。十指都有长短,谁人没有缺点。谁会对一个母亲讲:你批评你的孩子就是不爱你的孩子,我要剥夺你监护孩子的权利。在我们面对不同的差异时,良好的态度是不是应当像毛主席当年说的那样: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百姓生活是检验真理的一种方式。是否真的安居乐业,是否真的老有所养,是否真的少有所依。当出国人在议论这些差异时,我们的内心其实和那位老太太一样,内心是无比热爱着自己的出生国的。就像艾青诗句里写的: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着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