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配音乐欣赏效果更佳哦!
留学生(那几年在澳洲)
第十三集 疯狂的周五
一转眼已经在这个厨房干了两个多月了,工作虽然各种辛苦,但是觉得学习到的东西还是很多的,对我的锻炼也是非常之大。
虽然才春天,早上开车的路上阳光依然刺眼。蜿蜒的道路上,在最近这几天太阳总是在早上8点多,从一个特定的山谷的缺口上直射到通往市中心的高速路上。总有那么几百米晃得我眯着眼睛开车。
当我到厨房后,我还以为我早到了,结果人家都已经开始上班1小时了。我很诧异,这是为什么呢?
Tim:Iknow u would be late.(知道你会迟到)
我: y? what’s happening?(为啥?)
Tim:It’sday light saving. It’s getting dark early, so we start early for an hour.
(现在是夏时令,天黑的晚了)
我: is it only u guys?(只是你们么?)
Tim: Everybody, inQueensland.(整个昆士兰州)
我:Ok then, what is it called?(好吧,这叫什么来着?)
Tim: Day lightsaving.(夏时令)
就这样莫名其妙迟到了一个小时,然后开始了一天的工作,不过这显然不是个好兆头。
早上还是照例切了一大堆各种蔬菜,然后上午被安排了一个特别的工作:清洗抽油烟机。这个抽油烟机平时做饭的时候没有注意,这次清洁的时候才发现,这个油烟机罩子像一个巨大浴缸一样,整整罩在两个油炸机和8个燥眼上面,上面糊着厚厚一层油渍。而在清洁的时候,最要命的是下面灶台下的烤箱和油炸机不但不挪走,而且还开着火在加热,而且角落里的灶台还在加热一锅食物。在厨房的温度本已经有30多度,而在这灶台上,刚刚站上去汗已经大滴大滴落下。为了安全,我还长衣长裤帽子的穿戴,闷在这油烟机下简直就是蒸桑拿。
我拿起一桶肥皂水和铁刷子用力的刷着,虽然很小心,但是还会有肥皂水滴落到油炸机里,大厨竟然也让我们这么干着,我心想这油炸食品再也不能吃了。
没刷一会儿,手里的几个铁刷球已经沾满了油,送到刷完机里热水加热洗过之后还是不干净。折腾了2个小时,终于清洗干净了,这时前台送来了冰水和冰可乐,而且每个人可以随便点一杯店里的饮料,于是大家都点了最贵的奶昔。
刷完已经到了中午,准备上午饭前,大家站到门口休息。外面依然冷风依旧,而我们却敞开衣服,大口的呼出白起,却也一点不觉得冷。说来也奇怪,这要是在国内,这么热的情况下再冷风一激,肯定发烧感冒,而在这里却感觉一点事儿也没有。
今天是周五,是一周最忙碌的一天,晚上往往会像打仗一样的疯狂。而今晚的忙碌我将永远记得。
还是下午饭点,还没开饭外面已经坐满了客人。下单的机器吱吱作响,一个接一个菜单下来,大厨不断念着菜单,所有人心里默默背着自己要做的菜,嘴里不断的喊着“yes chef!”但是不论多么训练有素,不论多么高效率的在做,接单量已经远远大于厨房的产出量,然后混乱就发生了。
首先是前台服务员被大厨喊住,说没有出菜先后,不分主菜顺序,出什么就端什么,然后是服务员端菜出错,跑到厨房要求重新加菜,而重新作出的菜却没有人端走,工作台越堆越满。然后当前台经理来问大厨菜什么时候出来的时候,大厨发飙了:shut up! Call everyone,takethem away!!(闭嘴!把所有人叫来,把菜弄走!)Tim手指着成灾的菜。
再然后服务员开始发放免费饮料来安抚等待的顾客,因为有些被遗漏的菜再也加不进来了。此外还要说的就是烤披萨机。这个大型烤披萨机是一个履带式烤箱,一次能进两张披萨,同时能承载8张大披萨,披萨从进去到出来共15分钟,所以平均3分多钟能出来两张,此外侧面还有个口能放进小披萨和各种烤面包等,所以基本上每分钟都有烤的东西出炉。就是这样的速度,还是无法满足下单的速度。而做披萨的Simon基本上一分钟左右就能做好一张披萨,面扯开,铺平,刷酱,撒各种料,铺一层奶酪,丢进烤箱。但是还是忙不过来。
旁边有个新来的大个子也在帮他,那个大个子身高2米,不夸张,小臂就比我小腿还粗,两只手一只手按瘪一坨面,然后按出两张饼,然后瞬间作出两张披萨。没一会儿准备在操作台下的食材就被用光,然后他蹲下身子在台子下的冰柜里翻找。由于他个子太大,一个人蹲下就把整个路堵住了。Tim此时正好要从他身边经过,却怎么也过不去,Tim瞬间爆发了:get the fuck up! Fuck off!!!
然后这一幕忽然很搞笑,一个一米七多的主厨在用手指着一个两米的大个子的鼻子骂!而那个大个子一脸憋火的样子却也敢怒不感言。
又不知过了多久,披萨已经遍布厨房的每一个角落。由于没有及时的将比萨端出去,有点凉了,有的打翻了,而外面的服务员也像热锅的蚂蚁。
Tim:getthese pizza fucking out of my table!!!
(把这些披萨他妈的给我拿走!)
大家面面相觑也不知道往哪儿放,然后还是各自干各自的。这时忽然前台一个服务员端回来一个披萨。
Tim: what!? Takeit! Go away!(干嘛!拿走!走!)
服务员:Sea food pizza, no sea food.(海鲜披萨,没海鲜)
然后这个服务员指指手上的这个披萨胚子,一脸无辜。
Tim生生咽了口气,立马架上锅炒了海鲜放了上去。
我借着拿作料的机会跑到冷藏室歇了10秒钟,忍不住笑出来。就在我寻找酱料的时候,大黑哥也进来了。
大黑哥:haha, u r hiding here!(藏在这里啦?)
我:looking for those dressing we’ve just made in morning.(我在找早上坐的酱料)
大黑哥:there, under the lettuce.(那边,生菜下面)
然后我抱着酱料瓶子跑了出去,又投入到我的战斗中去了。
疯狂的5个小时过去了,一转眼从下午5点到了10点,客人渐渐的少了,疯狂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看看四周,仍然到处都是找不到主儿的披萨。
Tim:well,goodjob everyone. Tonight we eat pizza!(恩,大家干的不错,今晚我们有披萨吃了!)
大家笑了。然后Tim走到了那个大个儿面前:I don’t mean that, u know?(别介意)
大个儿:it’s ok, u r alright. (没事儿)
然后我问Simon: how many pizza was made tonight?(今晚做了多少披萨?)
Simon: about 200(大概200张)
我:it’s a big night ha.(今晚很忙啊)
Simon却装腔作势的说:it’s alright.(还好)
休息片刻,大家又恢复到平静的状态,该切菜切菜,该收拾的收拾。
我到冷藏室里去整理食材。这时Simon也到冷藏室里,看到只有我一个人在里面,竟然摆起架子开始教训我。
Simon:You will do what I told u to,do u understand?(让你干吗你就干吗你明白吗?)
我:why?(为啥?)
Simon:You don't ask why, you say yes chef!(你不问为什么,你只要说:是,厨师!)
我心想你以为你是军官吗?只是笑了一下,拿着我的东西准备出冷藏室。谁知他竟然挡在我面前不让我出去,还说:I'm talking to u!Do u hear me?(我在和你说话,你听到我了吗?)
我心想,这是要打架么?我还在极度压抑着自己的怒火:please let me out
(请让我出去)
然后他还在继续说着些什么,我已经听不清楚了,我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对他说:Do you want to fight me ? Go ahead!(你想和我打架么?继续!)
他忽然停下说话了,也盯着我的眼睛。
我接着说:My face is right here(我的脸就在这儿)
对峙了一会儿,我拿着我的桶,蹭着他的肩膀出了冷藏室。
可能是一天太累的缘故,也可能是心里还在和Simon打架,我在切菜的时候注意力涣散了一下,一不小心居然切到了手,而这一刀还切的挺深,一下左手食指的半个指甲个切开了。血瞬间流了出来。我奔向医疗箱,拿创可贴绑住了伤口,又拿纱布包住了外面,最后用塑料指套套上了。
Simon竟然在旁边说:it’s no big deal, isn’t it ?(这不算什么,对吧)
我狠狠的瞪着他:U wanna try?(想试试?)
然后他若无其事的转过头,继续切菜。
Tim:go home Joe!(回家吧)
我:after I finish my work.(等我干完手头的活儿)
然后我切完了手头的菜,洗干净我的道具,手泡在水里伤口已经感觉不到了疼痛。
拖着疲惫的身躯,开着车回到了家。我干脆扔掉了包扎,洗了个澡,洗干净伤口,然后糊上了云南白药。钻心的疼我忍住了,但是包扎过后隐隐的疼痛却让我难以入睡。我找来了保鲜袋,包在了那个手指头上,然后将一瓶冰水放在了地上,这样当我躺在床上的时候,受伤的手指刚好能放在冰水里降温止疼。就这样我慢慢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