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吴妍娇 摄影/洪宇哲
来源:外滩教育(ID:TBEducation)
还未见到Jerry前,就从一些对他只言片语的描述中,感觉到这个20出头的大男孩不一般。虽然长着一副中国人面孔,Jerry的整体形象却很西化。这一点不仅体现在他那异常复杂的口音(在熟悉的港台腔中夹杂着时不时蹦出的英文单词),更体现在他大学期间跨度颇大的转专业经历上。
中国学生往往在上大学前,在父母授意或自己盘算后,早早规划好未来的专业,甚至连相对应的职业规划也已有了雏形,这一套在美国大学却不怎么行得通。
正如Jerry所说,在美国大学,很多学生都曾有过不止一次的转专业经历,而且因为美国的一些大学要求本科生从泛不从专,大学生甚至不需要在入学前急着选专业(所谓undecided major),大可等到第一或第二个学年结束前定好专业。最重要的是通过前两年的亲身学习和摸索,找到自己真正感兴趣、并且具有足够市场成熟度和发展前景的专业领域。
5岁以前,Jerry在台湾生活,之后随家人到了香港,就读于一所德国国际学校,两年前他又考入宾夕法尼亚大学,只身前往美国。20年中,Jerry辗转于全球多地,由于多元的教育背景和文化熏陶,竟懂得7种语言:在学校学习德文、法文、日文,和家人说中文、闽南话,和朋友交流用广东话,而思维模式却是英文的。
一时间,小编被搞晕了。我不禁好奇,如此复杂的语言环境难道不会造成文化身份的困扰吗?Jerry却告诉我,他享受这种cultural mixture的感觉,相比于用非黑即白的文化来定义自己,他更喜欢现在这种独一无二的文化背景。
他说,多元文化能让他看得更广,当他去别的国家、遭遇当地文化时,比较不容易有排斥感。“我反而会更懂得去欣赏这些不同的文化,也比常人更容易融入新的环境。”
而Jerry身上异于常人的属性还远不止于此。两年前考入宾大时,他一心想修读的是生物工程专业,而一年后,他却毅然决然地转入了计算机系,从此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由于从小浸润在多语言环境之下,他很自然地觉得学习计算机就像习得一种新语言,如鱼得水。
虽说两个专业都是理工科,但方向却截然不同,而这个看似突然的决定,在Jerry眼中却算不了什么大事。在大学里,Jerry始终保持一颗非常开放的心,修很多不同的课,直到遇到计算机,才终于找到了那个与他的兴趣和能力高度契合的领域。而且颇具理工科头脑的Jerry也敏锐地觉察到,计算机产业在未来许多年的发展前景不容小觑。
虽然两个专业很不一样,却有一点共性,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们都需要“动手”的专业。这也和Jerry儿时的一桩趣事有关。
Jerry从小就喜欢玩像拼图这类建构型的东西,而且据Jerry妈妈说,他在玩拼图的时候还特别有巧思。他会按色系先把拼图分成几堆,然后分别拼完各部分的图案后,再尝试联接在一起形成全貌。这个小动作也让Jerry直至今日依然保持着对任何事物都拥有全局视野的习惯,很多时候这使他成为了团队中优秀的领导者。
Jerry说,如果要用几个关键词来形容自己的话,属于他的会是:creative、holistic和curious。从小酷爱音乐,所以做事非常具有创造性,未来他甚至还想要利用计算机和音乐来创业;理工科的思维习惯让他拥有大局观;而最重要的是,Jerry对很多事情都不仅有好奇心,更有不断追索的冲劲,这样的一个男孩,他的人生怎会不精彩?
B=记者 J=Jerry
B:当初你怎么会选择从生物工程专业转到计算机系?这两个专业之间跨度还挺大的。
J:我从高中开始就对生物学有浓厚的兴趣,那时候甚至有考虑过要念医学院,因为觉得生物学这一块非常有潜力。毕竟人有生老病死,未来医学一定会变得更强。
我当初的想法是通过医学研究和生物工程为人类做些贡献。我还记得当时曾经和一个港大的教授一起去美国的实验室看一个生物工程的计划案,我在那里看到一个跳动着的干细胞小心脏,当时很受触动,所以申请大学时就选择了生物工程。
后来大学第一年的时候,我开始修不同类型的课,因为美国大学大一都是通识教育,除了一些基础课程以外,还可以修很多其他的课程,只要是你自己感兴趣就OK。
当初我就选修了计算机入门这门课。在大学以前我从来没有接触过计算机编程,后来发现学计算机就像是学一个新的语言,因为我成长的背景就是从小学很多不同的语言,而我在写程序的时候,比如说Java或者Python,这都是一些很特殊的计算机语言。我就发现,每种语言都有它们所谓的文法,你要用特殊的方式去写,排序、表达方式等等都要正确,我当时就觉得这是一个非常有趣的体验。
因为我本身逻辑思维还算比较强,又是理工科出身,加上我的语言背景,就觉得计算机这门专业对我来说很适合。而且大一那节课我花了40几个小时写一个小游戏的代码。当时做出来以后,我就觉得这是我亲手创造出的一个作品,有很强的成就感,所以我就想干脆修下去好了,也算是转专业的第一步吧。
B:现在你已经念了一年的计算机了,会感觉比第一年更开心吗?
J:坦白讲,念计算机系是非常累的,因为你一天到晚写程序,写功课,一个功课可能要花20-30小时来写,所以说开心的话,当然是苦出来的开心。
我现在读的东西越来越深,越来越复杂,而我发现我对这一块兴趣真的挺浓厚的,因为电脑这个行业变化特别快,一直有新的科技出现。所以对我来说,在读这个专业的同时,也一直在发掘新的东西,这对我来说是非常有趣的一部分,快乐也由此而生。
B:我知道你很爱运动,所以你觉得体育对于美国大学教育来说是不是真的很重要?
J:我个人的理念是,运动可以帮助人的心灵和身体,可以让你更开朗或更外向,因为我之前所做的一些运动很多是团体运动。运动可以让你有这种团队精神,这样的训练可以让小孩子更能在这个社会森林下生存,跟别人更好地交际。
我自己非常爱动,体育对我来说可以算一种娱乐,也可以算是一种交朋友的方式,还可以扩展视野。我最喜欢的运动是曲棍球,那种团队精神和默契是让我印象非常深刻的,比较可惜的是在美国没有男生打曲棍球。
B:你刚才有提到团队合作问题,那你觉得你在一个团队里面,不管是在体育项目还是其他的project,一般会扮演一个怎样的角色?
J:我觉得我会扮演一个在团队中比较有方向感的角色吧。因为针对一个计划,我通常是有大局观的那一个,加上我比较善于调节团队成员之间的关系,比较喜欢带领一个团队朝着一个大方向走。
我觉得一个leader要懂得如何去聆听别人,也要懂得如何去带领别人。你要具有说服力,让你的队员相信你的做法和意见。但如果你是一个非常固执的leader,不能把别人的意见纳入考量的话,就不是一个好的leader。我觉得好的leader要有广阔的视野。
B:你在宾大已经待了两年了,有什么和你之前想象中不一样的吗?
J:大学比我想象中多元化得多,过去在中学的时候由于学校人数有限,很多东西都没有机会尝试。但是大学真的有太多的资源,而且不仅限于一般性的东西,大学里还有那种超级怪的社团,比如你能想象有专门养蜜蜂、采花蜜的club吗?
第二点就是大学的学习压力真的挺大的,步调变得很快,导致我觉得时间管理和压力控制真的很重要。我和很多来自一流美高的同学聊过,可能他们以前在高中是Top 10,但是到了大学以后,甚至都没有挤进前50%。所以他们必须更努力勤奋地学习,这样一来,压力也随之而来,所以一定要学会调整好心态。
B:有什么时间管理的好方法吗?
J:我的方法是一定要设闹钟,每天早上不管怎样都要规定自己在什么时间起床。因为大学的课表比较灵活,有时候课是从9点开始,有时候是从11点开始,可是我还是会坚持每天在固定的时间起床,保持规律性的起居,确保自己不会“懒癌”发作。其次要建立一个schedule,确保你可以跟得上这个时间表,同时设置一些limit。总的来说,在大学里自律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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