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人物白兰十八日突然离世,为三藩市乃至湾区华人社区和政坛投来一记重磅炸弹,而她在三藩市所留下的传奇故事也必将被人所铭记。
虽然她从未担任任何官职,但华埠社区领袖白兰在三藩市政坛的地位好比任何一位官员,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多名重量级官员前三藩市市长威利布朗、及现任市长李孟贤等,在丧礼上回顾白兰鲜为人知的「政职」,市长李孟贤表示:「白兰不是一个权力掮客,她就是权力。」
2010年底白兰曾表白:「并不是我比别人更厉害,只是我更有恒心,不会随意放弃,对我来说每天都是新的一天,十八日不成功的,今天便再试一次。……我从来不祈求长命百岁,如今只余两个愿望:能见到新东华医院落成、以及三藩市选出一名华裔市长。」
如今,三藩市首位华裔市长李孟贤在任,东华医院扩建的医务大楼也将于本月底正式落成,白兰这朵政治兰花没能永开不败,而她当年许下的两个愿望已经实现了。
2011年1月11日,李孟贤就任三藩市代理市长,成为三藩市首名华裔市长,一手推动的白兰在就职仪式上致辞喜笑颜开。
2012年1月8日,李孟賢宣誓就任三藩市市長後,與夫人和白蘭(左一)在辦公室合影。
一切从华埠开始
1967年,原籍湖南的白兰来美国求学;1971年在哥伦比亚大学新闻系毕业后,加入了《三藩市纪事报》,成为该份英文大报的第一位亚裔新闻记者。
因为族裔背景,报社委派她采访所有关于华人社区的新闻,让她亲身感受到美国主流社会对亚裔认识贫乏,亦看到许多对华裔社区不公平的做法。
由冷眼旁观的记者,至全身投入的社区活动家,转变源自三藩市东华医院。其时,东华医院遭州消防部门下令关闭。白兰不忍见到失去唯一属于华人社区的医院,于是决定向报社申请停薪留职,抽身帮助东华医院度过难关。这个忙一帮便是三年,「接下来,住房、交通、社会服务、治安、禁售活家禽海鲜等等,一个计划接一个计划,一场仗接一场仗,这样便过了几十年。 」
东华医院创建超过百年,1923年因地震摧毁原建筑而重建时,由于当时规划不周,50年后,被加州总消防长指医院大楼不符合防火条例,要求医院在5天之内转移所有病人与设备后关闭停用。白兰受医院董事会所托,找到当时担任州众议院议长的麦卡钖求情,暂缓禁令。其后白兰努力协助医院在18个月内筹措了300万元以符合政府对改建医院的相关要求。得华裔医生们的慷慨解囊,医院大楼在1979年成功重开。不过,这只是一个临时的解决措施,东华医院始终需要依据新法例标准重建,白兰便接下了筹款建设新大楼的重任。
位于三藩市华埠的东华医院新建医务大楼即将落成。
天生侠骨好打不平
白兰骨子里有一种侠客个性。少年时曾立志当一名国际法律师,为弱小国家服务;大学时期选择了新闻系,相信这对社会的影响更加直接。深谙美国政治的她,意识到华埠在政治上的脆弱。
明白到交通就如社区的血脉,白兰很早便已经提出「地铁进华埠」的计划。但当时不论主流还是华埠,没有多少人将此当真。毕竟如此浩大的工程来让华埠受惠似乎有些天方夜谭。经过长年累月的会议,2010年2月9日,耗资17亿美元的中央地铁项目正式破土动工。
让华人成为主流
要落实维护华人社区的利益,白兰认为必须发展华埠与主流政商界的关系,以及把合资格的华人推到掌握实权的各个政府职位上。凭借过去任记者时累积的人脉,白兰一步一脚印地建立了主流社会与华埠更密切的关系,也协助过众多华裔晋身市府要职。
作为少数族裔要跻身主流政圈并非易事,她认为秘诀是如何与其他同样关怀社区利益的人士联盟。
当别人需要帮助的时候全力以赴,到自己社区有需要的时候,便自然得到回应。凭着这种互助精神,令白兰赢得了许多政治上的知心朋友,例如前市长布朗、联邦参议员范士丹、众议院议长普洛西、以及数不胜数的地方和联邦政界与商界知名人士。
白兰一生中帮助不少亚裔从政,市参事汤凯蒂话「她为我们华人做了很多事情,为了华埠,为了旧金山,我们很多人非常感谢她。」
24日,副州長紐森(圖中央藍西裝者) 率眾官及警消人員鞠躬敬禮,恭送白蘭靈柩移上靈車。
长年参与大大小小的选战,为白兰带来了朋友,也引来了敌人。在政治斗争上白兰会毫不掩饰她的咄咄逼人作风,当面责斥政敌是她常干的的事情。但她也理性地知道妥协是政治的艺术,她说:「政治立场有时候不一致,但社区利益大前提之下,要放弃私人恩怨,做到这一点便是『成功』,但并不容易。 」
白兰过去多次被媒体形容白兰「权力掮客」(power broker),李孟贤重提白兰有一次向《三藩市纪事报》回应「权力掮客」的称号时表示,「如果我是白人,他们会叫我做民权领袖。」
与白兰四十多年好友的市长李孟贤话「若果有任何的文字可以纪念白兰必定是Love Our Community,这三个字她一直以此生活,我们亦是这样」「每一名警员、医生、每一名官员、每一名社区人士、她都希望爱我们的社区,做一切我们所能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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