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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国馆(ID: guoguan5000)
文丨国馆
女人都不容易。
——国馆君按
她喜欢上了隔壁班那个高高帅帅的男生。
她会每天跑到球场去看他打球,既没有欢呼,也从不尖叫,只是那样呆呆望着他。
放了学,她会从楼上往下看,急切地想从人群中搜寻出他的背影。她把他名字的缩写字母,刻在桌子上,仿佛和他的距离就近了很多。
她从朋友那里打听来他的QQ号,装作遥远的陌生人,和他成为关系亲密的网友。她认真听他分享自己的梦想、喜悦,诉说自己的难过、委屈,但他们的话题里永远没有她自己。
但她已很知足,很珍惜现在的快乐。
那一年,她16岁。
独自去医院做完人流后的第三个月,男朋友提出分手。他说他爱上了别人。
那个女孩,她见过几次,细细的瓜子脸,白嫩嫩的皮肤,容貌比她清秀。他曾经赌咒发誓,说他们只是普通朋友。
分手那天,她原本打算装作若无其事,结果还是拉上闺蜜,去酒吧喝了好多好多酒,在厕所里吐得天昏地暗,抱着闺蜜痛哭了好久好久。
再后来,她失眠了一个月,经常哭喊着从梦中惊醒。
那一年,她22岁。
她嫁给了那个相亲见面时紧张得说不出话来的老实人。
她怀了孕。她一天孕吐四次,从早吐到晚,刚吃进去的东西马上就吐出来,全身乏力难受。
老公很忙,经常在外地出差。每次去医院做产检,都是她孤零零一个人,医生都差点以为她是位单亲妈妈。
羊水破了,也是她一个人打车去的医院。她坚持想顺产,但在产床上折腾了足足四个小时,也没有顺下来,只好转剖。当孩子生下来的时候,她已经精疲力竭。
她摸着孩子的小手,流下幸福的泪水。
那一年,她27岁。
孩子经常半夜大哭,她心烦意乱。老公打着雷声般的鼾,踢都踢不醒。
给孩子换尿不湿、给孩子冲奶粉,所有带孩子的重任全落在了她一个人身上。老公一直做着甩手掌柜。
婆婆从乡下过来,帮忙照顾了一段时间孩子。孩子咳嗽,婆婆说没事,不准去医院,还给孩子裹得严严实实,孩子被生生拖成肺炎。
为这事,她和婆婆大吵了一场。老公心向着婆婆,不问情由,直接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她丢下孩子,想离家出走。但电话那头,孩子的哭声又让她心软了下来。
那一年,她28岁。
她开始怀疑老公出了轨。
老公对她越来越冷淡,还经常夜不归宿,说自己在跟朋友一起玩。
她跟踪老公,来到一家酒店,直接将他和小三捉奸在床。她气得浑身发抖,冲上去狠掐小三。
小三吓得尖叫着哭了出来。她停了手,忽然觉得小三和她一样,都一样命苦。
她想要离婚。所有亲朋好友都打电话来劝她,仿佛做错事的那个人是她自己。老公也痛苦流涕地请求她原谅,发誓说他以后一定和那个女人断绝联系。
她又一次心软了。而且她不想儿子没了爸爸。
那一年,她36岁。
儿子长大了,越来越叛逆倔强了。
他喜欢逃课,成绩一落千丈。他跟人学抽烟喝酒,还和人一起去打群架,被人用刀捅伤大腿,送到医院急救。
班主任老师多次让他请家长,找她去学校,从来没有给过她好脸色看。
老公教育手段粗暴简单,喜欢对着儿子乱吼,曾经还有点小作用,到现儿子只把老公的话当耳旁风,从来不当回事。
她心里着急,也想对儿子管束严格些。但儿子更不服她的管束,经常和她拌嘴吵架,然后摔门而出。
那一年,她44岁。
儿子和儿媳奉子成婚。她从一开始就不喜欢这个儿媳,但孩子自己选的,她管不着。
孙子生下来,她去帮忙照顾,各种家务活忙得手忙脚乱,把儿媳伺候得像公主。
儿媳脾气大,经常还嫌弃她做得不好,和她儿子吵起架来,也常常有点指桑骂槐的味道。她不是傻子,她听得出来。
她忙得晕头转向,把宝宝放在床上,结果宝宝从床上摔了下来,痛得哇哇大哭。
这一回,她直接被儿媳指着鼻子骂了起来。儿子在一旁默不作声。
那一年,她54岁。
老伴突发脑溢血,早上起床喊头痛,四肢动不了了。
她把他送进医院,打电话叫儿子赶紧回来。
开颅手术进行了差不多一晚上。她守在手术室门口,整晚没睡觉。儿子赶到医院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医生说手术做得很成功,但她高兴得太早。就在做完手术的第二天,老伴再一次脑出血,医生却已经无能为力。
她捧着骨灰盒坐在车上,始终神情漠然。
那一年,她63岁。
她已经头发全白,脸上已经布满皱纹。
她擦完老伴的遗像,重新挂在墙上。
她和儿子不住在一座城市。儿子工作忙,已经好久没跟她打过电话。她戴上老花眼镜,打开半坏的电视,模糊的屏幕上放着无聊的电视剧。她已经听不懂里面的剧情,但只是想听听人声,图个热闹。
然后她坐在摇椅上,从清冷的世界,进入热闹的梦乡。
那一年,她74岁。
她已经80岁了。躺在病床上已经大半年。
他们都来了,在病床边围成一团,乌泱泱哭了起来。
往昔很多悲喜交织的画面,像放电影一样从她脑海闪过,暗恋、失恋、结婚、生育、争吵,一直到最后孤独终老。
她只感到莫名辛酸和疲劳。
在将要闭上眼的那一刻,她只听见他们的哭声变得更大了。
这是她一辈子的故事,一个普通女人的一辈子。
女人这一辈子,相比于男人,要面对人生更多的考验。
女人会经历情感的波折,会饱尝生育的艰辛,还要苦心经营婚姻和家庭,担起教育孩子的重担。
无数的艰难险阻在人生的道路上,一个个排着队等她。换做是男人,恐怕早已经手足失措,不知道如何面对。
只有现代女人,活得有韧劲,所有的痛彻心扉都能转化成云淡风轻,把磨难过成了平凡的日子,撑起了属于自己的那片天空。
女人都不容易。
作者简介:国馆,最中国的文化微刊。用文化修炼心灵,以智慧对话世界,在这里,重新发现文化的魅力。国馆2017重磅新书——《快乐的人,都有温润的趣味》正火热销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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