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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夏天,我曾到德州达拉斯的第六层博物馆参观。之所以叫做“第六层”,是因为刺杀肯尼迪的凶手的3颗子弹,就是从这座曾经是教科书仓库的建筑的第六层射出来的。
在第六层的展览区,依然保留着当年刺杀时的摆放——枪手用多个纸箱做掩护,把枪口从窗口探出,子弹打中肯尼迪的后背,终结了这个传奇人物短暂的一生。当时是1963年11月21日中午12点半,肯尼迪正和夫人杰奎琳坐在敞篷车里,为连任做宣传。肯尼迪中弹后,马上被送到当地的公立帕克兰医院。医生们竭力施术,也没能挽回他的生命,一颗政坛巨星就此陨落。
展厅中央悬挂着肯尼迪和夫人杰奎琳两人的巨型画像,至今依然令我印象深刻。遇刺那年,他46岁,她34岁。
01
川普说要公开肯尼迪案细节
在肯尼迪总统遭暗杀半个多世纪之后,川普总统星期六突然宣布,他计划公布有关调查肯尼迪死亡的政府档案。
“除非得到其它信息,否则我作为总统,将允许此前被封存的肯尼迪文件公开。”
如果川普总统不介入的话,与肯尼迪遇刺相关的文件原本也将于今年10月26日公布,这是1992年国会制定的《肯尼迪遇刺记录收藏法》所规定的期限。《肯尼迪遇刺记录收藏法》要求在1992年之后的25年内将有关肯尼迪遇刺的文件公诸于世,除非时任总统认为这样做将给美国的外交关系、军事行动、情报或执法带来不利影响。
目前与肯尼迪遇刺相关的文件还有3000多份没有公布。此前政府已公布了大约3万份文件,但其中有一些信息被涂黑。
刺杀肯尼迪的凶手李·哈维·奥斯沃尔德(Lee Harvey Oswald)在行刺前几个星期曾前往墨西哥城,去过当地的苏联和古巴大使馆。许多研究肯尼迪的学者相信,这些尚未公布的文件可能提供更多这方面的信息。根据调查机构沃伦委员会(Warren Commission)公布的信息,奥斯沃尔德曾对调查人员表示,他去苏联和古巴大使馆是为了获得这两个国家的签证。
李·哈维·奥斯沃尔德
共和党政治咨询专家和川普的密友罗杰·斯通(Roger Stone)日前对广播节目主持人、阴谋论者亚历克斯·琼斯(Alex Jones)表示,是他敦促川普公布剩余肯尼迪文件的。斯通自己就是阴谋理论家,曾经写书声称肯尼迪时期的副总统约翰逊(Lyndon B. Johnson)跟暗杀事件有关。
川普本人对于有关肯尼迪之死的阴谋理论并不陌生。在2016年选举时他就曾没有根据地宣称,共和党参议员克鲁兹(Ted Cruz)同暗杀肯尼迪的凶手奥斯沃尔德有关系,而且之后从来没有收回这一说法或为此道歉。
02
肯尼迪总统
约翰·肯尼迪是美国第35任总统,也是美国颇具影响力的肯尼迪政治家族的成员,被视为美国自由派的代表。
肯尼迪年轻时曾在海军情报室工作,后被派为PT-109艇艇长,并因其在二战中的英勇表现被授予二战紫心勋章、亚洲-太平洋战争奖章等诸多奖项。
1943年,肯尼迪在南太平洋登上PT-109。
二战后,肯尼迪进入美国政坛。1960年,肯尼迪当时不满50岁,还是天主教信徒,竞选形势并不被看好,但他仍决定竞选美国总统。
肯尼迪最闪光的时刻之一,是1960年9月26日的总统候选人电视辩论。这也是美国历史上第一次总统候选人电视辩论,约有7000万电视观众收看,约占当时美国成人人口的三分之二。在电视辩论中,肯尼迪表现出一个政治家应有的风度,而电视画面也完美地向美国大众呈现了肯尼迪的风采——自信、有自制力。
肯尼迪和尼克松在电视辩论上。
当选总统后,肯尼迪致力于推动民权。他曾提出了一个全面的美国移民政策,后来成为了《1965年美国移民和国籍法案》。这个政策指出,移民的来源地从北欧和西欧国家转移到拉丁美洲和亚洲国家,并把挑选移民的条件转移到“促进家庭团聚”。肯尼迪希望可以借此突破原先以移民原居住国家为重点的挑选条件,他把这项政策看作对民权政策的延伸。
相比其他的总统和第一夫人,肯尼迪和杰奎琳都更加年轻,广受民众欢迎,一家人的照片还经常登上时尚杂志的封面。
肯尼迪和夫人杰奎琳
03
达拉斯遇刺
1963年11月22日星期五下午12时30分(美国中部时间),肯尼迪乘坐林肯四门敞篷轿车进入达拉斯迪利广场(Dealey Plaza)。围观群众激动地向肯尼迪挥手,坐在前排的德克萨斯州第一夫人内利·康纳利(Nellie Connally)转过身来对坐在她身后的总统说到:“总统先生,你不能说达拉斯不爱你。”肯尼迪回答:“不,肯定不能这么说。”这也是约翰·肯尼迪一生中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肯尼迪夫妇与州长夫妇在车上。
当总统车队经过德克萨斯州教科书仓库大楼(Texas School Book Depository)时,枪声突然响起。
据报道称,子弹击中了肯尼迪的脖子,紧接着第二枪击中了肯尼迪的后脑勺,打飞了他的头盖骨,大脑完全暴露出来,血液和脑浆混在一起布满了整个汽车的后备箱。与此同时康纳利州长也遭到枪击,身负重伤。
肯尼迪头部的伤口
约有80%的现场目击者回忆说曾听到三声枪响。有目击者说听到第一枪时围观人群以及车队中大多数人都几乎没有任何反应,许多人以为是爆竹的声音。
枪声后,特勤处特工希尔跳上车,加速驶离广场前往医院。虽然只有几分钟车程,但由于伤势过重,肯尼迪在抵达医院前已经过世,一名天主教牧师被召唤来完成最后的仪式。下午一点,肯尼迪被宣判死亡,而康纳利州长幸运地存活下来。
04
《沃伦报告》
几个小时后,警方逮捕了德克萨斯州教科书仓库大楼最近聘用的一名雇员、海军退伍军人奥斯沃尔德。
11月24日星期日上午,奥斯沃尔德在从警察总部转移到郡监狱的路上被一名男子射杀。袭击者被确认为当地夜总会的杰克·鲁比(Jack Ruby)。两小时后,奥斯沃尔德在帕克兰德医院被宣判死亡。
媒体报道称奥斯瓦尔德在死前曾说:“我只是一只替罪羊。”
《沃伦报告》
1963年11月29日,林登·约翰逊总统任命了调查肯尼迪总统暗杀的沃伦委员会。《沃伦报告》中最广为人知的“一颗子弹”理论指出,刺杀现场只射出三颗子弹:一颗子弹射偏;一颗子弹从肯尼迪的背部射入,接着从喉咙射出,继而射中康纳利州长;致命的第三颗子弹直接击中总统的头部。其中第二颗子弹的轨迹最让人质疑:一颗子弹是如何先穿透肯尼迪总统的脖颈,然后再射穿康纳利州长的胸部和手腕,最后射入州长的大腿,总共造成7处伤口的?
显示子弹如何破坏肯尼迪头骨的报告
美国众议院于1976年成立了众议院暗杀调查委员会(HSCA),根据以前的调查未得到联邦机构充分合作这一指控,重新开始暗杀调查。与沃伦委员会的结论相反,这次他们在1979年总结说,肯尼迪“可能是因阴谋被暗杀”,称暗杀很可能有两名枪手参与。这一结论源于达拉斯警方无线电传输磁带的最后一分钟,据称磁带表明在迪利广场曾发生四次或更多次射击。报告发布后,声音学专家分析了这些磁带并最终证明它们完全没有价值,从而否定了这一发现。
然而,肯尼迪被暗杀仍然是民众广泛讨论的话题,并由此产生了许多阴谋论。 2013年的调查显示,61%的美国人认为阴谋者要为暗杀事件负责,这一数据已是五十年来的最低值。
05
阴谋论
虽说真相只会有一个,但对于猜了半世纪的美国人来说,真相有很多种可能,他们心中的幕后真凶有这些人选:
这份2013年的调查问卷显示,相信阴谋论的美国人认为黑手党和美国政府最为可疑,其次是美国中情局(CIA),古巴和政敌票数紧随其后。其他大热人选,比如副总统林登约翰逊和FBI局长胡佛也上榜了。
约翰逊虽然是肯尼迪的副总统,但政见上却有很多不合。
06
另一层阴谋论?
本来就要公开的调查文件,作为总统的川普说自己“不拦着”,这本来没什么。但因为从他上台以来就纠缠着他的“通俄门”,这个表态引起了另一种或许是“阴谋论”的猜测:他该不会是想引开公众在“通俄门”上的注意力吧?
川普对“通俄门”的调查肯定是已经不胜其烦。上周在说到特别检察官穆勒从5月起针对川普家族“通俄”以及俄罗斯涉干预美国大选的调查时,他就说:“他们应该了结这件事了,我想连美国民众都被这事儿烦得不行了。”
更何况,在“通俄门”的调查中,CIA和FBI方面的证词都对川普不利。而有关肯尼迪遇刺一案,不少人对CIA和FBI是很怀疑的。前《纽约时报》的一位记者就曾质问:“奥斯沃尔德曾和苏联和古巴的间谍见面,CIA和FBI也监视了他,在暗杀发生前他们不该已经有证据显示有危险了吗?如果他们在掌握证据后采取行动,也许暗杀就不会发生了。”
这位记者还推测,对于遇刺文件被公布,CIA和FBI可能会很害怕,因为如果他的说法属实,这些文件就是他们没能力和不作为的铁证。另一名熟悉肯尼迪案件的记者也说,被公布的剩余文件中,可能包含60年代的CIA高级官员了解CIA有在墨西哥监视奥斯沃尔德的证据。
那么,如果被公布的文件真的给CIA和FBI打了脸,川普就可以把矛头指向他们,进而也就可能降低他们在“通俄门”上的可信度。对于不喜欢川普的人来说,这的确像是川普下的一盘好棋。
不过说到底,人们现在更关心的,还是肯尼迪背后的这个美国史上最大阴谋悬案。这场震惊世界的暗杀背后到底有没有阴谋?等档案公布,离真相也许会进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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