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有一天你会明白，
母亲到底意味着什么。
From：米粒妈频道 ID：MilimaPinDao
上面那张面瘫脸的男人叫北野武，在日本他被称为：和卓别林一样的奇才！
他是著名导演、编剧、演员，还是家喻户晓的笑星、主持人、脱口秀大咖。他拍的好电影数不过来，《花火》、《菊次郎的夏天》、《坏孩子的天空》、《大逃杀》，得过无数国际大奖，偶尔还办办画展。
他也是个嚣张的男人，一个总被媒体爆料的话题王，完全不顾艺人形象，翻桌、揍人、先干再说，我行我素，可他的故事总是让我们看不够。
这一次，北野武给我们带来了他的超级阿妈的故事。
他有一个超级鸡血的妈妈，一个放到现在要被各路育儿专家各种花式吊打的妈妈。可她培养出了三个优秀的儿子，老大是企业董事，老二是大学教授；老三最不成器，他就是北野武。
北野大叔这本自传《菊次郎与佐纪》里讲述了许多他和母亲斗智斗勇的故事，令人捧腹也令人深思。
01
满脑子都是读书的霸道妈
小时候，北野武第一次坐电车和妈妈出去买东西，好兴奋啊！会得到什么宝贝呢，期待……。然而，不是梦寐以求的棒球手套，而是十本一套的“自由自在”系列练习题。
我头都昏了，哪有什么自由自在？
一回到家，母亲立刻要我翻开“自由自在”。稍微偷懒就一巴掌打过来，或者用扫把柄戳我，逼我读书。
哈哈，整个儿一个日本版的“一做作业鸡飞狗跳”。
北野武的妈妈满脑子就是读书读书，不折不扣的虎妈。不光如此，全家人都完完全全地在她的掌控下，连奶奶都和她同一阵线。
管得住老公不算啥能耐，可是连婆婆都hold住了，绝对称得上是个奇女子了。
母亲相信唯有教育才能斩断贫穷，不管怎么样都要给我拼命念书，没饭吃也要上大学。而父亲希望孩子学手艺早点挣钱，总在报怨： “工人的小孩读什么大学。
“以后不上大学，绝对混不到饭吃。什么蠢工人。”母亲一生气，做油漆匠的“蠢工人”立刻闭嘴了。
在母亲严厉的管教下，北野的两个哥哥，一个姐姐都进了大学。家中无人敢违逆她，除了最小的北野武。
上小学时，北野武酷爱打棒球，但是妈妈根本不准他碰棒球，连看到他的棒球手套都会生气。
于是我把手套包在塑料袋里，偷偷埋在银杏树下，假装没事的样子。
每逢打棒球时才挖出来。有一天，当我挖开泥土时，手套不见了，只见塑料袋里装着一堆参考书……
哈哈，虽然很过分，但是我还是要说一句：干得漂亮！简直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现在多的是体贴入微，温柔呵护的父母，很久没有见过这么大智大勇的妈妈了。
为了让小武不把时间都花在棒球上，妈妈给他报了一堆课外班。
有一次，一回到家，老妈迎面就说：“Hello, how are you ?”我一时不知该怎么办，默不作声，结果挨了一顿好打。
“你没去上课吧？！要说‘I am fine’，混蛋！”
这真叫人不寒而栗。她怎么知道那些英语的？不会是和美国大兵交往了吧？我的补习费可能是美国人出的？太令人不安了。
哈哈，这是一个小学生的内心戏？北野大叔您也太早熟了吧！
其实她是为了我，硬学会了那几句。
最搞笑的是，后来北野成名了，还代言过这间英文补习学校。想不通，这学校的公关是怎么挑的人，是想让大家都逃学吗？
除了英语，妈妈还给他报了书法班。
我照样逃学，时间多半花在打棒球上。偶尔感到内疚时，我就在公园的长椅上，拿出砚台和毛笔，大笔挥洒自己的名字。
她突然要看我书法练得如何，我就拿出在公园里写的给她。她一看便勃然大怒：“书法老师一定会用红笔好好批改的，你这胡乱涂鸦的脏字，就是想假装去上过课也没用。”
我听了以后，拿出仅有的一点零用钱，到文具店买了瓶红墨水。接下来，自己先写好字，再模仿老师的笔触批改，等着母亲再检查。
“小武，习字拿来我看看！”
正中下怀，我立刻兴奋地拿给她看。可是批改的红字实在写得太烂，又被拆穿了。
仔细想来，我的人生似乎就是和母亲的抗争。
除了抡扫把，吼作业，报课外班这些常规武器外，妈妈还有一手独门绝招。
我小学时，有位班主任藤崎，是鸟取人，短期大学毕业后就到我们学校任教。到他租住的地方打扫、洗衣、做饭，是我母亲的家常便饭。当然都是为了孩子。
。。。纳尼？还有这种操作？这么鸡血的妈妈，就问你服不服！
当然，爸爸受不了了。
“你什么都不帮我做，却跑去帮小武的老师洗衣服，什么意思？可恶！”
“因为你是个完全不懂教育的蠢蛋！”
其实，天天把教育挂在嘴边的母亲不懂教育，严加管教，花钱报班，动不动后脑勺一巴掌，不许打棒球，还不许交笨蛋朋友。整天不是学习就是学习，把自己的人生赌在孩子身上。按现在的标准，绝对是个不科学、不人性化的妈妈，竟然还给老师干家务活神马的，这不是鸡血这是狗血！
但是这位鸡血透顶的妈妈，也并不让人十分讨厌。
北野家孩子多，爸爸只是个工人，本来钱就不够花。为了省钱买参考书，报补习班，母亲到处找活干，全家都得过节衣缩食的生活。
母亲这么霸道，也不尊重孩子，除了北野武，其他三个孩子都被她逼进了大学，过上了母亲期望的生活。
他们对母亲似乎没有什么怨言，虽然也觉得太过严厉，但内心里对妈妈还是感激的，尊敬的。
北野武的二哥，北野大回忆母亲时曾说：如果没有母亲，北野家也没什么好谈的。
只有北野武是个逆子，他和哥哥姐姐们不一样，从小到大都在强烈地反抗母亲。在书中，他是这么解释这件事的。
因为哥哥姐姐们都经历了贫穷的生活，明白读书可以过好日子，改变命运，虽然也在报怨母亲，但内心里其实还是自愿的。
而到了北野武这一代，生活已经好了很多，孩子就没有这样的动力了，所以显得更加贪玩。
所谓家贫出孝子，是艰难的生活经历本身给人的教育作用。
虎妈也不见得就会害了孩子，就连一生都在和妈妈对抗的北野武都理解这一点。
02
我用尽一生与母亲较量，最终满盘皆输
后来，北野武考上了明治大学工学院。对母亲来说，这是个小小的胜利。可是妈妈还没有开心两天，这熊孩子就擅自退了学。
北野武以为打打工就可以赚到房租和零用钱，于是决定搬出来住，离开母亲的控制，一个人自由自在多好。
那是大学二年级的春天。趁着母亲外出在附近工作的时候，我开着从家具店朋友借来的货车，把行李搬出来。真不凑巧，只见母亲拐过前面的街角，迎面而来。
“小武，你干什么？”
“我要搬出去。”
我别过脸去，听见雷鸣般的怒吼：“想走就走，都读大学了，又不是小孩子。绝对别给我回来，从今天起，我不是你妈，你不是我儿子！”
尽管如此，她还是一直站在门外，茫然地看着货车消失在荒川对面。我心里也难过，可是我坚信，不这样做，我就无法自立。
那是朋友介绍的房子。房东是位老爷爷，已经退休，在自家土地上盖公寓，靠着租金勉强生活。一个六叠的房间，一般月租都要七千日元，这里却只要四千五百元，非常便宜。
啊！新生活！起初几天，我的确是早上六点起床做广播体操，然后精神抖擞地度过一天。但果不其然，很快地，我又陷入自甘堕落的日子。别说是学校，连打工的地方都爱去不去，每天游手好闲。一回神，发现房租已拖欠了半年。我不好意思面对房东，偷偷摸摸爬窗出入。
窗外寒风呼啸的季节里，我照例快中午时还躺在被窝里。
房东来敲门：“我有话跟你说。”
我呆呆站着，只有一句“对不起”。混沌的脑袋认识到半年不缴房租，只有滚蛋一条路，我却突然听到怒吼：“给我跪下！”
我心想：这房东想干什么？但还是露出一点反省的样子，乖乖跪在地板上。
“哪里有你这样的蠢蛋？”“啊？”“欠了这么多房租，你以为还住得下去吗？”
“不，我想你肯定会叫我滚。”我低头回答。
“那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因为房东很仁慈。”
“这就是你幼稚又愚蠢的地方。”房东叹了口气，
“半年前你搬来的时候，你母亲紧跟着过来，是坐出租车跟来的。”
我一惊，满脸通红。
“她说：‘这孩子傻傻的，肯定会欠房租，如果一个月没缴，就来找我拿。’就这样，你母亲一直帮你交房租，你才能一直住在这里。我是收到了房租，但没有一毛钱是你自己掏的。你也稍稍为你母亲想想吧。”
房东走后，我瘫坐在棉被上许久。些许感谢的心情，混杂着永远躲不开母亲的懊恼……
第二次交手，我又彻底输了。
小时候是输给了妈妈的巴掌，长大后输给了妈妈的房租，输给了自己的不争气。
终于有一天，当年不成器的小武也混出了头，成了日本相声界的郭德纲。这下总可以在霸道老妈面前扬眉吐气了吧？
终于有天，当我上电视演出，酬劳超过百万时，我不知怎么回事，又想回那个久别的家了。打电话过去时，心脏还猛跳。
是母亲接的电话：“最近上电视，赚到钱啦？”语气非常温柔。不料，我才说“还可以啦”，她立刻缠着我说：“那要给我零用钱！”
这当妈的怎么回事，真会扫兴。
既然如此，就让她见识一下。我准备了三十万现金，还请她到寿司店。
“妈，这是给你的零用钱。”我想让她惊喜。
她问：“有多少？”
我得意地说：“三十万。”
“就这么一点？”不变的刻薄语气，
“不过三十万块钱，就一副了不起的样子！”
我能怎么办？当然是不欢而散，发誓再也不回家了。
麻烦的是，电话号码已经告诉她，从那以来，过两三个月必定打来要钱。
“零用钱没了，给我二十万。”
这当妈的也是好会卖萌，等我老了，也要做这样管儿子讨零花钱的怪老太太。
为什么母亲眼中就只有钱？我感到有点落寞。可是，想到她的养育之恩，还是托人转交给她，心想：人在穷困辛苦后，果然会视钱如命。
一晃好多年过去了，视钱如命的母亲一直按月来追零花钱。后来生病住院，打电话叫北野武去看她，临走时交给了他一只小袋子：
虽然医生说她没问题，但拿这个有点脏的小袋子当纪念遗物，母亲真是年老昏聩了吧？说她脑筋还正常，其实已经痴呆，搞不好里面装着菊次郎的丁字裤。我打开了袋子。
这是啥？我一时无言。竟然是用我的名字开的邮政储蓄存折！翻开来看，排列着遥远记忆中的数字：
1976 年4 月× 日 300,000
1976 年7 月× 日 200,000
……
我给她的钱，一毛也没花，全都存着。
母亲总说：艺人也不知道哪天会走下坡。那小子蠢，赚的钱都会花个精光。
三十万、二十万……最新的日期是一个月前。轻井泽邮局的戳印。存款接近一千万日元。
车窗外的灯光模糊了，这场最后的较量，我明明该有九分九的胜算，却在最终回合翻盘……
我用尽一生与母亲较量，最终满盘皆输。
成长在年轻人眼中有时就是和父母的一种较量。以为自己走上了另一条路，以为自己出人头地就赢定了曾经说一不二的母上大人。
然而明明胜券在握的北野武，最终还是说自己满盘皆输，为什么？
小时候，我存心给她好看，故意问：“妈，为什么那个年纪还要生我？”
她答的很干脆：“因为没钱堕胎。”
每一次母子的较量中，妈妈从不嘴软，也不手软，但是她的心永远是软的。
儿子不成器，一面逼他，怨他，还一面怕他吃苦偷偷地垫钱。儿子成了红极一时的大明星，一线导演，背地里却担心他的人气第二天就没了，暗中存钱的也只有母亲了。
还不要你知道这一切，就像一个视钱如命的老太婆那样不断地要钱，被孩子误解也无所谓，反正只要我活着时能帮孩子多存一毛钱也好。
当妈的只是傻傻地怀着一颗为儿女好的痴心罢了，儿子输给母亲，输给不计回报的母爱，这是一种幸福。
母子之间的战争是赢不起的。
当人生走过大半，经历了起起落落的北野武写道：“我想起小时候的玩伴，现在不是工人、出租车司机，就是黑道混混。他们和我哪里不同？没有。
不，只有母亲不同。
冥冥中是母亲为我们选择了命运。
03
一个可亲可爱的虎妈
一个人是不是成熟，要从他对父母的态度来判断。
当你面对父母，觉得他们“好可怜”、“真不容易”时，就是迈向成熟的第一步。一把年纪了，还把“不能原谅我爸”挂在嘴上的人，充其量只是个小鬼。
步入中年后的北野武不再像个捣蛋的小男孩儿一样和母亲作对，而是学会了理解父母，所以他笔下的母亲不是一个单一的，脸谱化的虎妈。她强悍也诙谐，霸道又体贴，反倒比那种完美温柔的妈妈更加可爱。
母亲还常对哥哥的儿子阿秀说：“秀君要读大学哦，上了大学，奶奶给你买车。奶奶从那个大骗子那儿敲了不少钱，厉害吧。”
那个大骗子就是北野武咯。
北野武出了绯闻，和老婆闹离婚时，妈妈立即打电话给他老婆。
“对不起，那个蠢蛋尽做坏事，可是，千万不要离婚，不然太便宜他了。”
又给儿子打电话：“混蛋，让老婆哭，会遭老天责罚。……离过一次婚后，肯定会一离再离，会上瘾的……”
然后又点拨媳妇：“好啦，只要牢牢抓住重要部分就行了。”
就连北野武自己都说：“因此，只要一吵架，老婆必定跑去找母亲，婆媳俩一起数落我，很难对付。……有了这样的指挥者，男人赢不了老婆。”
这样的文字，半是无奈，也半是温馨。有这样一个左右逢源的虎妈在，走到哪里都不会觉得孤独吧。
北野武的二哥也说：母亲是个可怕的人，也是个体贴的人。我大学毕业到研究所上班，母亲自作主张给全所人送了礼物。后来同事过来感谢，说：“谢谢，你母亲真好”时，我还差点跌下椅子。
母亲身体很好，一直活到95岁，离世后，北野武在书中写道：
不管到什么时候，我都还是个孩子。
现在为了拍片要减肥，每天在家边看世界田径锦标赛一边跑步。
计划跑一个钟头，但跑了三十分钟就想休息。这时，看到相框中的母亲遗像。
“你干什么？还有三十分钟，没出息。”
有种奇怪感觉好像随时会挨骂，因为母亲“盯”着。
母子关系，那怕天各一方，也不会中断。也许，到那时候我们才会真的明白，母亲到底意味着什么。
如果非要给天下无数像北野武妈妈这样，为儿女拼尽一切的妈妈，贴上虎妈的标签，我只想说，她是一个多么威武的虎妈。
作者简介 ：作者米粒妈，美国海归、原500强高管麻麻一枚，专注于科学育儿、亲子阅读、剁手推荐。3-10岁宝妈请关注米粒妈频道 （ID：MilimaPinDao ），0-3岁宝妈请关注米粒妈爱分享（ID：milima6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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