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PS的中国有多美,30多年前这个老外“冒死”拍下中国...

2018年11月20日 轻松加拿大


1988年,一个名叫阎雷德外国人在北京开往大同的硬卧火车车厢中,拍下了一个手提红色塑料袋的姑娘。


她轻倚在车厢门节处,脚是随意站着的,她看向镜头,腼腆地笑了。



此后的阎雷留在了中国,成了继马克·吕布之后,拍摄中国时间最长、地域最广的外国摄影师。


▲1986,北京,三里屯


从八十年代来到中国开始,他30年来一直在记录中国在时代变迁中的巨大变化。



年轻的时候,阎雷尤其喜欢坐火车,拍火车。在他眼里,火车是“自由和旅行的象征”,所以,他会天南地北地追着火车跑。

他爱火车站,那儿聚集了来自全中国的人,他拍下他们的表情,他们的焦虑迷茫欣喜和失落,他拍下他们手里的、肩上的、背上的行李。



阎雷对准中国的镜头总是充满善意的,他拍摄的照片大多是温暖明亮的,时代洪流中的中国人在照片里看起来光彩照人。



1962年,阎雷出生在法国距离巴黎四百多公里的布列东,那儿住着法国的少数民族,这个民族的共同特点便是:头发黄,性格倔,还爱离家出走。

于是等到16岁那年,阎雷梦到自己生活在中国的时候,便做了个决定。7年后,他身上挂着相机,站在了中国的土地上。


那会在中国,对待外国人态度很不友好,他们只能在专门的地方住和买东西,还不能随便跟中国人说话。

为了不被人发现,阎雷带了一副防毒面具罩在脸上。

那会如果你在北京的胡同里,见到一位身上挂了好几个相机,脸上扣着防毒面具的老外,那可能就是阎雷。

有时阎雷不幸被警察发现,进警局是成了他生活的常态。



“那被太阳穿透的奶白色晨雾,让整个世界看上去像一幅雕刻作品;土黄色的春季沙尘暴从戈壁滩上吹来;深蓝色的天空仿佛预示着冬天即将来临;魔法般的清晨和夜晚的光线,给生活渲染了一抹温暖的对比。”

在北京,他拍下了很多那时被人遗忘的细节:

男人背着沉重包裹,女人牵着孩子,没有人知道他们从哪来要到哪去。



工人在大马路上疲惫入睡




穿着时髦的姑娘们对这镜头微笑



在后海划船的一家人,

孩子刚好见到镜头,朝阎雷挥了挥手,




孩子们系着红领巾晨跑



颐和园的长椅上,

亲密相拥的恋人



他拍下躺在行李堆上边看书看抽烟的男人,



还有那些骑着自行车,

匆匆在夕阳下赶回家的人们。



在一座体育馆里,中国一家股票交易所开始营业。



北京、上海、陕西、山西、贵州、湖北、广州、浙江、辽宁、新疆……阎雷几乎跑遍中国的每一个城市。

零下40度的天气,阎雷爬上40米高的壁炉,拍下了浓烟滚滚的火车。


在山东青岛的停车场

停满了最新款的自行车



夏天

密密麻麻的人群聚集在海水里,



在中原古地河南,阎雷和一个车队一起来到一个小村。一路上几乎引来了全村人的围观。

他们想看看这个蓝眼睛的外国人,到底要做些什么。



徐州火车站候车的人们,

穿着一样的衣服、戴着一样的帽子

阎雷被这个画面震撼了


在上海的破旧弄堂

一位穿着单薄的老人站在路边,

身后是家电城


在广州的动物园里

一只熊猫抱着娃娃自己喝起奶。


在云南昆明

他拍下一位父亲载着四个孩子


在一个工厂,

女工们围着白色围裙,

所有人埋头做着手里的工作。

在武当山的竹林

一位白衣男子正在“练功”

维吾尔族和哈萨克族的游牧人

大草原自由奔跑

阎雷曾今说:“你的文化如果丢失了,你的价值也就丢失了。”

三十多年,好多人忘记了昨天的中国,但多亏阎雷这个外国人,让我们后一代得意窥见三十年前的中国。

三十多年过去,中国在变,阎雷也在变。他从曾经的红头发小伙,变成了头发花白的中年发福男子。


阎雷自白


节选自《昨天的中国》广州 / 北京,冬天,1985年
  

与中国大陆的第一次接触让我无语。在广州,统一的着装形成了一种浑浊厚重的灰色调,没有任何对比,没有任何颜色。


这种色调,我至今仍不知如何捕捉。


那时我头脑中正进行着激烈的交锋,我不知道该如何行事,不知道该采取何种态度,但是那里轻松随意的氛围太有诱惑力了,那种懒散松懈和正式僵化的奇异组合既让我好奇,又让我惊讶。



我知道只有花时间才能穿透这层表象,也知道中国人不会轻易向初来乍到的陌生人坦露他们的秘密:你得自己去争取。



在第一组拍摄中,我调查了人们一些情绪上的迹象,发现在这个国家内部出现了一些渴望变革的欲望:

在广州,人们贪婪地着迷于所有的新兴事物:第一个溜冰场,第一个带有浪漫情调的场所,第一批个体商店,第一批自由市场。


好奇的民众身着毛式上装,排着队来到白天鹅宾馆看展览,着迷地看那纸扎的假山,挂着红纸灯笼的瀑布,以及把整个展馆搞得像伟大领袖结婚礼堂的大理石地板。



有些胆子大的人一身香港人的派头,试图越过保安的看守。成功了!保安不敢阻拦,生怕一不小心犯了错误。


  

北京城简朴的灰色氛围,像索然无味的白开水一样。干燥的风吹得噼啪作响,到处都是煤球的气味。


但是这个城市有一种过时的魅力:城市散发着斯巴达式的诗意,没有汽车的大街上演着一出自行车的芭蕾舞剧,古老胡同中进行着隐蔽的生活。


我喜欢花好几天的时间在北京火车站流连。



对我而言,这座既像宝塔、又像斯大林式远洋邮轮的建筑,是整个中国的中心:农民们从遥远的乡下来到这里,战士们从这里奔向自己的老家,城市居民去看望分散在全国各地的亲人。


我还发现了一个出乎我意料的中国:夜幕下的紫禁城紫色城墙外,同性恋者在寻欢求爱;秘密的地下舞会上,年轻人开始学跳迪斯科;在一座体育馆里,中国一家股票交易所开门营业了。


  

我很高兴终于弄懂了北京光线的种种微妙和激烈之处:那被太阳穿透的奶白色晨雾,让整个世界看上去像一幅雕刻作品。


土黄色的春季沙尘暴从戈壁滩上吹来;深蓝色的天空仿佛预示着冬天即将来临;魔法般的清晨和夜晚的光线,给生活渲染了一抹温暖的对比。


  

我的室友告诉我一件奇妙的事:搞到一瓶酸奶最有效的方法是从楼层管理员那里去买,而不是通过电话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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