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妈,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孩子。”
三十出头的郑玲有两个身份,一方面,她是奋战在北京CBD的女强人。一方面,她是将两个女儿安置在温哥华的单亲妈妈。
年轻的时候,郑玲嫁人生子,以为自己的人生会像万千女子一样,平凡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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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后来,日子过得越来越好,丈夫步步高升,做成了投行高管,两人的婚姻却走到了尽头。
离婚后,家底丰厚的丈夫给郑玲甩下了一笔高额的赡养费。
然而,虽然衣食无忧,但在北京,她一个女人,要工作,还要同时带两个孩子,无论如何都不现实。
有足够财力支持的郑玲,最后把8岁的大女儿和5岁的小女儿送到了风景宜人的加拿大温哥华。同时定居温哥华的,还有郑玲已经退休的父母。
郑玲给父母和两个女儿在温哥华找了房子,并在当地雇了一个保姆,照顾两老两小,然后就独自返回了北京。
在温哥华帮子女带娃的老人不少,但快乐的没有几个。语言不通,亲朋好友少,不适应国外生活环境,思念故土,带孩子辛苦... ...时间久了,老人很难没有怨言。
郑玲的父母常常会从温哥华打电话过来,他们直言不讳地指责郑玲:“你根本不像个妈。”
除了自己的父母,其他七大姑八大姨也会对郑玲这种把女儿父母“打包到国外”的做法表示质疑。
郑玲自己也坦白:“其实,我不知道在工作和孩子之间,选择了工作,到底值不值得。”
孩子们在温哥华一天天长大,远在北京的郑玲有时候和孩子们视频,看着她们的小脸蛋,居然都觉得陌生了。
“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妈,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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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职场上叱咤风云的郑玲,开完唇枪舌剑的工作会议,会疲惫地甩掉高跟鞋,在朝阳公园附近豪宅的浴缸里失声痛哭,“因为思念孩子”。
在北京,有很多像郑玲一样的“二孩妈妈”。政策的放宽,让她们的人生走向了另一种可能。
“在北京,养俩孩子每年要花多少钱?”33岁的二孩妈妈李文清掰着手指算了一笔账。
首先是房子。孩子小的时候,两个可以挤在一个卧室,一家人两居室就能解决问题。但当孩子长大了,特别是孩子性别不同时,三居室就成了刚需,也成了大多数北京人面前的一道大坎儿。即便在房价洼地南四环买一套三居室,起码也得500万。
其次是教育支出。对二孩家庭来说,教育上的花销是最大的压力来源,得按双份准备。除了操心幼儿园的学费,还得关心早教中心或者其他技能训练课程的价格,比如海淀的小学生暑期专长班的学费在1万至2万之间。
其他的必要支出,比如伙食费、水电费,学步车之类的玩具花费和一年几次的旅行开销。
很多北京的家长都有这样一个观念:养娃啥都能省,就是不能节省旅行开销。从小出国旅游,看看世界,有利于孩子的未来成长,否则在学校,连和同学的共同话题都没有。
为了给孩子存教育资金,李文清每天在地下一层的食堂吃15块钱的套餐,然后再从匆匆回到二十多层的办公室。
“千万想好了才生俩娃,搞不好会直接导致身体、精神、经济的全面崩塌。”同为“二孩妈妈”的毛颖笑着说。
结婚前,毛颖和很多刚毕业的女孩一样,会毫不手软地花几个月的薪水买一个奢侈品包包。她收入很高,二十多岁就开上了自己买的红色跑车。
而生了两个孩子之后,毛颖明显感觉到了生活上的压力。一支香奈儿的口红,她可以反反复复用上一年,如果口红干了,“用棉签沾点水,继续用”。出门谈生意用的衣服,淘宝上花几百块钱就能搞定,“一件管三年”,只要看上去相对体面就行了。
毛颖说,八年生俩娃,对女人的身心都是一种“摧枯拉朽”的涅槃:白头发多了、鱼尾纹长出来了,这还是表面的。
更可怕的是在浴室的镜子里看到自己38岁的身体,哺乳之后的乳房“下垂如软绵绵的沙袋,妊娠纹毫不留情地爬满松垮的腹部”。
除了在孩子的教育上砸钱,毛颖还有一笔固定而庞大的私密支出——定时会去做医美,比如注射肉毒杆菌除皱纹,选择仪器按摩疗程减轻面部肌肉下垂,以及乳房等私密保养。
选择成为“二孩妈妈”,女人们都在以不同形式支付成为母亲的代价。
李文清说,如果重来一次,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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