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11月去世的中国女人太传奇!做了40年食堂阿姨,只会5个字,却成为港大院士,受几代师生尊敬

2018年11月21日 发现澳洲



对普通劳动者的尊重和温情,就像是沙漠中的甘泉,是社会最稀缺的资源。



身居社会底层,从事宿舍保洁员、食堂员工,这样一位老人去世,想必不会引起太多注意。



但就是这样一位90岁老人,在去年11月24日溘然长逝后,却引发香港各界怀念追思。


新闻媒体:



香港大学主页:永远怀念您。



港大校长马斐森:她为港大留下光辉传承。



普通民众:三嫂,一路走好,永远想念您。



日常生活中,有谁会在意我们身边的保洁员、食堂阿姨?得到整个香港尊重的三嫂,就是其中平凡的一员。



三嫂本名袁苏妹,原籍广东东莞,没上过一天学的她,二战时为躲避战乱来到香港,因丈夫家中排行老三而得名。


1957年,29岁的三嫂随丈夫进入港大,从服务员做起,厨师助理、厨师、宿舍保洁员,最后成为大学堂宿舍的灵魂人物。



从29岁到73岁,整整44年,三嫂的确没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但她十年如一日,做饭、扫地、打扫卫生···



被学生们念兹在兹的,是有人头晕,她会主动煲药送粥;


有学生在图书馆学到凌晨,错过了晚饭,三嫂会一直等,给他们做宵夜。



三嫂做的马豆糕、马拉糕、老火汤、炒河粉···撑起一届届学子苦读的夜晚。



“三嫂就像我们的妈妈一样”

这是港大几十届学生共同的心声。


一位40多岁的港大毕业生,像个孩子般夸耀三嫂的手艺:


“你知道吗?三嫂做的大西米红豆沙里,西米直径足有1厘米,好大一颗!”



很少有人知道,为了将这些“大西米”煮软,三嫂要在灶台前站上2个多小时。


为了让红豆沙达到完美,她只在其中放新鲜的椰汁。蒸马豆糕时,为了让它“有嚼劲”,她必须用慢火煲1小时,“不停地用汤勺搅拌”。



然而到了70年代,因为心脏问题三嫂装了起搏器,再也无法继续在厨房工作,这位5个孩子的母亲从此转做清洁工。


遇上学生们在饭堂开派对,每每狂欢到凌晨两三点,早就过了三嫂的下班时间,但她还是会耐心等到派对结束,再独自进去清理地板上的啤酒、零食和污渍。



那个在凌晨饭堂里独自拖地的驼背老人,直到今日,许多学生不想忘记,也“不敢忘记”。

 

小女儿总是记得妈妈“见学生比见家人的时间还多”。尽管竭尽全力工作,三嫂一家生活仍十分拮据。


她不舍得花钱坐巴士,有时竟会提着40只鸡从街市一路走回山上的大学堂。



“我当他们个个都是我的孩子,

有什么头晕生病当然要好好照顾。”

她最怕自己患上老年痴呆症,

有一天叫不出“孩子”们的名字。


这位操劳了一辈子没上过一天学的老人,压根没想到有天自己会被写进宿舍之歌里:“大学堂有三宝,旋转铜梯、四不像雕塑和三嫂。”


三嫂站在旋转铜梯前


她更想不到,2009年,

她会成为香港大学的名誉院士。



这是自1995年港大扮授名誉院士以来,首次将名誉院士颁给基层员工,也使得三嫂成为首位平民院士。



没上过一天学,除了自己的名字和三嫂五个字,目不识丁,也没有向港大做过巨额捐资,这在当时的香港和内地引起极大的轰动与争议。



当年的重庆高考,也以三嫂的故事为材料,要求考生以“情有独钟”为题,写一篇作文。



上台领奖时,她穿着学生们资助定制的紫红长衫,颤颤巍巍地接过证书。


港大在颁奖词中称赞她:“以自己的生命影响学生的生命,是港大的灵魂,是当之无愧的香港大学之宝。”



三嫂本人也很惊讶:“我只是普普通通在大学堂煮饭的人,小时候躲日本人才逃到香港来,一辈子没什么学历也没做什么贡献,难为那么多旧生还记得我,记得三嫂。我知道这个奖是发给对社会有很大贡献的人,现在发给我,真的很感动很开心。”


这一天同她一起领奖的,是汇丰银行行政总裁、香港富豪李兆基长子、香港资深大律师郭庆伟。



获奖后,人们把这个老奶奶称为港大传奇,但她更喜欢三嫂这一称呼。


在当今社会,急功近利、浮躁喧哗的氛围下,伤害儿童,不尊重底层劳动者的事时有发生,三嫂“捧着一颗心来,不带半棵草去”,44年默默奉献的精神太难得。


换个角度,也不是所有的大学,都有港大的气度,承认这是对高等教育的独特贡献,而做出如此举动;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把一个普普通通的劳动者视为“杰出人士”。



或许在颁奖者眼中,这不是一份卑微的工作,而是一种生命绽放的方式。


这也应是一个社会的正常状态。


马克思在《共产党宣言》里曾这样说:


“资产阶级抹去了一切向来受人尊崇和令人敬畏的职业的神圣光环。它把医生、律师、教士、诗人和学者变成了它出钱招雇的雇佣劳动者。资产阶级撕下了罩在家庭关系上的温情脉脉的面纱,把这种关系变成了纯粹的金钱关系。”


按照老马的说法,资本主义的社会人与人之间只有纯粹的金钱关系,没有令人尊敬的职业光环,更没有温情。


然而在资本主义实行了近百年的香港,一位被雇佣的劳动者,一位底层的食堂阿姨,却带给了几代学子如家人般的温情。


一辈子没读过一天书的她,却成为了港大院士,40多年都在底层工作的她,却受到了无数港大学子、社会政要的尊重。


除了三嫂,港大后来又把这个荣誉颁发给了为学校服务了40多年的“发叔”。以此肯定他长期服务的付出,这样对普通劳动者的尊重和温情,不是现在某些大学能够相比的。


这种尊重和温情,就像是沙漠中的甘泉,是社会最稀缺的资源。


有人曾经用“猴子爬树”来形容一个道德沦丧的社会:一群猴子爬树,上面看下面的都是笑脸,下面看上面的都是屁股,往左右看都是爪牙和耳目。


这样的社会,谁会去在乎那些比你地位低的底层劳动者呢?长期得不到尊重的底层劳动者,又哪里会真心实意地为你服务呢?


或许,只有在资本主义制度下的香港大学校园,我们才能看到这仅存的尊重和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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