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晚,受邀,我跟Leo一家到附近的酒吧打台球喝啤酒。小城好山好水好寂寞。晚上出门除了酒吧也确实没什么能社交的场所。黑头发黑眼睛的我一入酒吧,就吸引了一家土著家庭。他们是钦西安(Tsimishian)人,是该地最早的居民。后来听说家里人还有中国人的血统,也就解释了他们对我的好奇。
第一次亲耳听土著人讲述他们的近代史。家里的老人边说边流泪。加拿大印第安寄宿学校,一个土著人心里永远的痛,和加拿大政府脸上永远的黑。
从1876年开始,寄宿学校制度强迫所有的土著儿童离开父母,进入到罗马天主教为教义的学校。通过这种隔离,让这些孩子与自己的家庭,文化绝缘,慢慢与“主流”加拿大文化同化。
图中:Thomas Moore在进入里贾纳寄宿学校前后对比照片。(网络资源)
大约150,000人,约占总土著儿童人口的30%,被强行洗脑。直至1996年,最后一所寄宿学校关闭, 150,000人中的4000名儿童,夭折于学校里老师的虐待与性侵害。2008年6月11日,加拿大总理史提芬哈珀,代表政府就寄宿学校,向土著民族公开道歉。相关调查与赔偿也随后展开。
经历二战的中国人,对土著人经历的类似外族入侵的血泪屈辱感同身受。我只能握着老人的手,静静听他跟他子女,孙子孙媳妇的故事。
末了,我跟那孙媳妇慢慢聊熟络,被邀请去家里接着喝酒。
酒吧里,爵士的黑管优雅响起。那天的故事,那些人的故事,那片土地的故事,都会过去。留下的,只有这照片里的笑容。
(照片里7人,左起——孙子,孙媳妇,Leo娘亲,土著老人,Leo同事白人,Leo, 最右边的是Leo媳妇。。。黑人大姐对不起,光线不好不怪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