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英国只有两个地方,伦敦和其他。
伦敦之大,当然不在于地理,而在于它的包容与多元。置身于伦敦这块占地不过一千六百平方公里的地盘,你会不由自主感觉到他的浩瀚、丰富与高深,油然觉得这是一个巨大的城市。泰晤士河不息奔流,两岸的一切,横跨现在未来,也概括世界各地。在岸边随便找两栋相邻建筑,你或许发现一栋建在百年之前一栋开工在21世纪;在路上随便找两个素不相识的行人,他们都讲英语但你或许会发现一个来自非洲一个来自南美;你要是翻开当地的报纸,你会发现保守与时尚是如何神奇地在报纸上各有天地,互不相扰。你几乎可以在这里找到组成世界的任何一种要素和成分,以时间为轴,你可以论证过去现在未来;以地理为界,你会发现人员来自世界各地有各种肤色各式语言,价值观千差万别。伦敦是真正的世界之窗,是一个汇聚的都市,浓缩世界的全部。
生活在伦敦,从来不会寂寞。景点?处处都是。泰晤士河,大笨钟,伦敦塔桥,威斯特敏斯特教堂,白金汉宫,这些在旅游攻略上浓墨重彩描述的地方,你随便拐个弯就能看到,它们经历了长久的岁月风霜,安静地、没有变化地站在那里,低调述说一部长长长长的历史。但伦敦并非只有历史,伦敦眼,千禧桥,泰特艺术馆,各种现代后现代的去处,让你惊讶古今如何没在这里无缝对接,没有代沟,自然过渡。你要是一个博物馆爱好者,那好了,你可以一个月两个月,不重复地开始你的博物馆之旅。大英博物馆固然是必然的去处,而科学博物馆、战争博物馆、交通博物馆、设计博物馆,等等等等,数也数不过来,几千年的各行各业尽在记录。你要是想看歌剧电影,到苏豪(SOHO)区附近吧,歌剧魅影,妈妈咪呀,狮子王,芝加哥,一场场大快朵颐地看下来,好不痛快。如果你觉得票价太贵,也可以去莎士比亚剧场买5英镑的站票,或者是花一块两块,看上映很久但你没来得及看的过期电影。你要是个资深吃货,那也不打紧,尽管英国厨师是做不出英国菜这个品种的,但中国菜,日本料理,法式大餐,你尽管在街角去找。你要是爱购物,那早上九点钟出门去,到牛津街附近,包管你逛到天黑也逛不完。你要是有时间到哈罗德百货转转,就不光是逛商场了,它美轮美奂的设计,让你怀疑自己进了一座宫殿。
对背包客来说,初到伦敦,你虽感觉陌生,但绝对处处方便,不会迷路。无论你想到哪里,打开transport for London这个网站,输入你的起始地点和要求到达的时间,电脑就会为你展示不同的路线,公交地铁接驳的时间和地点,精确到几点几分。你要是坐地铁,一般也无需问路,已经服务了伦敦一百多年的世界上最古老的地铁,虽然有些陈旧破败,但设计相当合理,无论红线黄线蓝线,在你进站出站需要了解方向的时候,抬眼就是明确的指示,宣传的小册子随处可取。当然,很多人都喜欢以脚丈量伦敦,要是在街头你拿着地图东张西望,三五分钟里,肯定会有热心的伦敦人过来问你要去哪里,然后为你指出南北东西。有时间的话,你当然要试一下双层的红色大巴士,这个是伦敦的标志之一,坐在双层巴士的上层,看人群看街景,有怀旧的恍惚的气息,文艺感十足地到达目的地。
但伦敦对于伦敦人来说,倒未必是个好的住处。我认识的好多朋友,他们认为伦敦是英国最不合适居住的地方,融合了大都市的一切毛病。树少,人多,物价高,房子小,太吵太闹。他们喜欢在英国童话般的乡间,有一栋有木门的石头屋子,前后的花园孩子们可以玩耍,生活得宁静从容。伦敦是流动的,是混杂的,是英国的大秀场,英国人将伦敦捧了出来,呈献给世界。伦敦代表的不是英国,而是这个地球上的五光十色。所以英国人自己也说,小英国,大伦敦;小伦敦,大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