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初等教育的一个很大目的是筛选,并通过全国性的高考来决定哪些学生能够最终享受全国最优质的教育资源。这是在我国优质教育资源相对贫乏的情况下,保证公平的无奈举措。这无可厚非,因为放眼全球,各国都需要一个衡量各级教育机构成功与否的相对标准,而优质教育资源总是稀缺的,就如中国就只有一所清华、一个北大、一所复旦和交大一样,美国常青藤学校毕竟也是屈指可数。
但问题是,我们现有的筛选标准引导了什么?我们在筛选那些能够享受最优质教育资源的少数学生的过程中,是否牺牲了众多其他学生在中学阶段应该获取的教育培养,是否没有能够让他们获得这个年龄阶段应该获得的必要技能和相应知识,使得他们能够适应未来的社会?
可惜的是,目前的教育过程中,我们太偏重教育的筛选评价作用了,忽略了作为一个社会个人应该在这个年龄段所获得的各种知识和能力培养了。而这,无疑是本末倒置了。理想的教育体制,应该是基于未来学生社会能力要求进行教育培养为主,并在此基础上设计相关的教育筛选比较平价标准的。
但预测未来的知识和能力要求,从而来设定现在的培养标准,实在是太难了,若非有很大的前瞻性和责任担当,现有的教育管理者是不愿意去费那个精力的,特别是针对中学生而言,那至少是10年以后的事情。
于是,一个简捷的路径是在筛选标准上动脑筋,于是各种围绕似乎并不标准的标准答案的考题研究便成为教育管理者的重点,而各个学校的评价标准便也一切基于筛选的角度出发(如一本录取率、大学升学率等等),并层层传递到各个年级和班级,最终扼杀所有可能教学创新的教师的能动性,并通过分班、分流等措施减少那些成绩不太好的学生,以保证这些指标的优秀;而教师也以围绕教学大纲进行大规模的练习、模拟、测试,并在题型、猜题等方面动脑筋,去猜测那些筛选标准并力图使得学生能够熟悉并记住这些标准答案。
可是,生活并没有标准答案,社会也并不是这样来评价学生的优秀与否,这种固定应试思维(fixed mindset)最终无法适应这个快速变化的社会;这个社会需要的是具备有独立思考和解决问题能力的人才。
如果从最终的培养目标来讲,教育应该使得一个个人能够获得人生三个方面的成功:个人生活的成功、个人经济财富的成功以及作为一个社会公民的成功;我们往往人过四十才开始从不断的教训和不菲的代价中慢慢明白人生成功绝对不是单维的,才开始弄明白人生的意义和追求应该是什么。
而从教育的中间目标来讲,从受过教育后能够找到理想工作或从事理想事业的角度上来看,教育应该使得我们具备三个方面的能力:
一基本能力:如沟通能力、信息收集和处理能力、思考并解决问题能力等。
二个人管理能力:如积极乐观的人生态度和行为、敢于担当负责的能力、灵活适应环境的能力以及个人终生持续学习能力等。
三团队合作能力:与他人共事合作的能力、如团队合作工作能力等。
因此,如果能够将教育视作为一个服务,那么服务的最终目的必定是能够使得受教育者得到增值,并且这种增值能够使得所投入的时间和金钱有很好的回报。这一点,在高等教育中已经越来越明显,如以混圈子、拿文凭、学知识(不好意思,我只能这样排序)的EMBA,在营销上很清楚自己的卖点和价值;但初等教育则不然,我们必须以一个更长的时间维度来思考初等教育要带给学生的价值,必须立足于整个一个个人的成长过程来思考这个时间段应该带给学生的价值,从而来思考、设计和传递相应的知识和技能。
仅以筛选为重点的初等教育,最终必然沦为应试型教育,学生最终必然成为考试机器,大部分的学生则因为筛选式的教育而丧失了综合学习成长的机会,而那些有特殊学习兴趣和特殊专长的学生,则在这根统一的衡尺面前倍感失败;而家长在无法用手投票的环境下,则必然会丧失对公立教育体制的信心,最终选择出国留学。因此,面对低龄化留学的小留学生,看到他们早早离开父母独立生存、生活和学习,在倍感家长无奈的同时也常常对他们很是同情。
但愿,中国教学主体多元化进程更快发展;但愿,中国差异化教育尽早实施;但愿,中国高等教育市场化竞争早日开始,自主办学能力在市场优胜劣汰的过程中很快发展。
沈博士坚信,唯有通过改革(改变现有教育体制和体系)和开放(引进包括民营、社团以及外资),唯有通过市场力量(基于高度市场竞争下的独立自主办学主体,必定会爱惜自己的羽毛,就如哈佛等名校一样,加强大学治理,杜绝招生漏洞,重视办学和教学质量),中国的教育才可能有根本性的变化和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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