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如期而至,恢复高考四十年,一代代学子都有自己的高考记忆;那么在四十年前,新时代的第一次高考,又是怎么样的呢?
四十年的考题
最近一条消息说,有一位老人因对高考的特殊感情,坚持收藏了38年的高考试卷。这种坚持令人敬佩,这种情怀令人动容,还有网友笑称《38年高考20年模拟》马上可以准备出书了。
甘福保展示他收藏了38年的高考试卷
“这些试卷从1978年开始到2016年,每一年的高考试卷都在这里,一张不漏。”甘福保是1977年恢复高考后的第一批大学生,因对高考的特殊感情,他收藏了从1978年到2016年的全套高考试卷,想以这种方式留住那段难忘的岁月和情怀。
1978年夏天,迎来恢复高考后的第二次考试,考试结束后,甘福保跑到高招办买了试卷回来自己做,从此后,他就一发不可收拾,每年高考都会买一份试卷回来,一直坚持到2016年的高考。在他的家中,甘福保展示了他收藏的1978年的高考试卷,这些试卷是长方形的,那一年开始,英语成为了高考科目。他除了收藏试卷,每科相对应的答案他也妥善地收藏着。
甘福保展示1978年的英语高考试卷
甘福保除了收藏试卷,还会收藏相应的试卷答案
甘福保收藏的1979年的政治高考试卷
“高考改变了我的命运,让我从一名普通的工人成为了一名有知识有文化的技术骨干,像我一样的还有很多人。”甘福保说,收藏高考试卷成为他的一种情怀。通过高考,国家选拔了人才,一大批有志气、有才能的青年被选拔、上了大学,不仅让他们有了施展才华的地方,同时国家通过这些大学生也日益强大起来。
首年阅卷人:当年更多是找学生答题亮点
恢复高考的40年之中,考试时间、考试科目,乃至参加考试的年龄都几多变迁,在我们关注这些的背后,还有一群默默付出的人们,他们是高考恢复第一年的阅卷老师,他们是历史的见证人。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有什么话想说呢?
原厦门教科所所长谭南周参加了高考恢复第一年的阅卷工作,如今已退休10多年的他,对当年参加高考阅卷的那份责任与光荣仍然记忆犹新。谭南周回忆,因为太久没有学习,有些学生虽然有知识储备,但答题不是很规范。所以,恢复高考第一年的阅卷,更多是找学生答题的亮点。
当年,厦门的阅卷地点选在岛外的集美中学,条件非常艰苦。阅卷老师睡在学校教室,床位有限,有的老师就干脆睡在课桌上。但责任感始终贯穿了他们一周的阅卷工作。
“随着社会的发展,特别是中学的课堂教学慢慢走向正规以后,在高考复习当中慢慢走向正规以后,高考的出卷老师也越来越规范,整个高考的质量也在提升。”此后,谭南周又连续三年参加了福建省的高考阅卷。他发现,与第一年相比,不管是高考考卷还是学生答题,都逐渐走上正轨。
说道现在的高考改革,谭南周说:“(我)对整个教育发展的形势、特别是高考的改革,确实充满期待。希望高考改革对学生的全面发展,特别是创新能力的培养,起到越来越大的促进作用!”
准考证长什么样?
你见过1977年的准考证长啥样吗?当年恢复高考后,能参加高考的人可谓凤毛麟角。所以现在父母那一辈还有很多人珍藏着当年的准考证,如今再拿出来看满满的都是回忆。
“高考时间定在1977年12月11日至13日。”当年22岁的符中平第一次参加高考,心里既兴奋又紧张,“我现在都还记得,那年语文考试的作文题目是‘大治三年新气象’。12月11日下午,因为过于激动,我在参加第二堂考试时,竟然连准考证都忘带了,好在监考老师还是上午第一堂考试的那个老师,对我有印象,便网开一面让我参加了考试。这么多年过去了,心里还是非常感激他。”
符中平牢牢抓住机会,如愿被海南师范专科学校录取。师专毕业后,他站上了三尺讲台,教鞭一执就是35年,桃李满天下。如今,符中平已告别讲坛在家安享晚年,但回忆起参加高考时的场景,依然历历在目,难以忘怀,“我至今还珍藏着40年前的那张准考证,虽然已经很破旧,但弥足珍贵。”准考证上还贴着一张黑白照片,那是年轻时的符中平,帅气青涩意气风发。这张珍贵的准考证,见证了一段特殊的历史,浓缩了一段难忘的岁月。
“我的考试有一个小插曲:高考的第一天清晨,我赶往考场,发现满街都是赶考的人。我不好意思与那些小弟弟、小妹妹同赴考场,为了掩盖自己的考生身份,把握着墨水瓶的右手插进棉衣口袋。结果藏在口袋里的准考证被墨水染蓝了一半,证上的照片刚巧染成了‘青面兽’,惹得监考人员反复盘问。”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博导莫砺锋这样回忆。1978年春天,29岁的莫砺锋走进了安徽大学外文系。又过了一年,他顺利考取南京大学中文系的研究生。
一家两张通知书,父亲高兴坏了
在作家刘震云一部作品的扉页上印着这样两行字:风从哪里来,风在我心中。在得知恢复高考后,已经当了5年兵的刘震云心中,有风轻轻拂动了。
5月复员,7月高考,刘震云以1978年河南文科状元的优异成绩,被北京大学中文系录取,和他一起参加高考的弟弟考入西南政法大学。这下子,刘震云的父亲高兴坏了!
刘震云形容父亲当时的状态:“高考对我父亲冲击最大”,在得知自己与弟弟都考上大学后,父亲的反应,真的就像中了举人的范进,反倒是自己和弟弟都没什么。
“他拿着两个录取通知书蹲在街头,碰到人就说,‘你看这个事这很难办’。人家说,‘怎么了老刘?’,他说,‘这个录取通知书有时候真看不明白,你得帮我看看,北京大学都知道是在北京,这个西南政法大学你知道在哪儿吗?西南有多大?’。”父亲在街头蹲了好几天,刘家的喜悦令周围乡里啧啧羡慕。
1977年:唯一一次在冬天的高考
看这张照片,你有没有发现有什么奇怪?
对的,是棉衣!
1977年的高考在冬季,这是新中国成立以来唯一的一次。1977年冬季高考,录取新生27.3万人。1978年夏季考试秋季招生,录取新生40.2万人。
姜毅1977年与姐姐同时参加高考同时被录取,他这样回忆1977年那场伴着雪花的高考:
1977年的11月,漫天飞舞的雪花中,我与姐姐走在赶往考场的路上。蜿蜒的山路上我们相对无言,洁白的世界中只有深深的脚印与我们为伴。三个多小时的跋涉后赶到了考场所在地,说好了在公社秘书家借住一晚。朴实的秘书一家人很是热情,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帮我们烘干鞋袜、衣裤,端上了热腾腾的鸡蛋面,祝我们考试顺利。
那一年的高考各省分别命题,政治、语文、数学、理化共四张卷子。进入考场的那一刻,我有一种莫名的兴奋。黑板、教室、桌椅,虽然破旧但却异常亲切。考场上淋漓尽致地发挥,想说的、想写的,没留遗憾。
也许是过于兴奋的原因,在考后的身体检查中,医生两次为我测量血压都未过关,医生越是告诉我放松我越是心跳加快。最后,好心的医生给我出了一招,到外面冻一会儿。这一招还真灵,半个小时再回来,血压正常了。
大年三十,当两份高考录取通知书同时送到家时,父母高兴得落泪了,我们姐弟俩高兴地跳了起来:我们分别以第一志愿被省城的工学院、医学院录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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