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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万没想到有一天看《极限挑战》会哭到泪崩。
鸡条复播第一集,老套地讲了一个上世纪90年代的故事,几乎是零宣传的回归依然斩获了登顶的收视率,176亿的搜索热度之外,是电视机和弹幕里的疯狂飙泪。
没有撕逼,没有背叛,没有挑战,这部极限挑战版的《请回答,1990》,戳中人心的是这两个字:爸爸。
01
“我大学四年,他都没有给我打过一通电话。”
“你爸爸最不懂你什么?”
“你会比你父亲做得更好吗?”
“你觉得你懂你爸吗?”
在哈尔滨街头,极限男人帮躲在幕后,做了一组这样的社会调查,本以为会很搞笑,结果很多人都哭了。
一个为了拿免费啤酒参加调查的爽朗大姐说:
父亲去世16年了,他去世时我才十六七,小时候我特别想上大学,但是家里条件不咋好,我爸一直反对我上大学,因为我父亲也没有多少文化,可能他不能理解。我父亲特别帅,做饭特别好吃,我印象特别深的一道菜是溜肥肠,超级爱吃,特别香。
对父亲不是没有抱怨,可他不在了,回忆里全是他最美好的样子。
这个26岁的漂亮女孩:
搞不清楚爸爸是55岁还是54岁,不经常跟爸爸微信聊天,电话也很少打,想不起最近一次跟爸爸一起出去是去干嘛,她说“我回家的时间太少了”,小猪问她“你手机里有跟爸爸的合照吗?”她的表情越来越愧疚,说“一张都没有”,从来没想过要和爸爸拍合照。
你呢,你的手机里有跟爸爸的合照吗?为什么那么轻易就能做到的事,我们都没有去做。
这个总是跟父亲吵架的姑娘说:
我觉得我爸最不懂我的一点,就是他很不支持我出来,他觉得女孩子就是在家安安逸逸的,但是我非要一个人出来,因为哈尔滨有那么多机会,我们两个就总是吵嘴、总是打架。从小我好像从来没跟我爸说过像电视剧里那种肉麻的话,爸我爱你之类的,这是我长这么大最遗憾的事。
在黄磊的鼓励下,她给父母发了一条微信语音,她说:爸爸妈妈我爱你们,也希望你们能支持我的每一个决定。
总觉得还有一万次机会可以说,所以那句“我爱你”一直没出口。
他的父亲已经不在了:
2009年我父亲去世了,现在比较怀念的,是小时候和我父亲生病时我照顾他的那段时间,那是我和父亲待在一起时间最长的,我很怀念。失去了才觉得应该珍惜,我是一个亲身的例子,已经来不及了,没有时间去尽自己的孝道。
真正的尽孝道,就是不要让自己后悔。
还有他:
父亲最不懂我的是对婚姻的观念,他总觉得男人三十而立、应该娶妻生子,哪怕你还没找到合适的女生。但是我特别理解他,他们岁数大了,六十了,怕哪一天万一他们不在了,只剩我一个人太孤单。当孙红雷问“如果你成为父母你会做得比他们好吗”时,他说,我觉得不会,因为他们那一代人的经历是不一样的,他们对儿女付出的程度是我们这一代人企及不了的,我觉得我的父母很了不起。
父亲,你或许不懂我,但你仍是我的英雄。
还有这个假小子一样的女孩:
从小父亲对我特别特别地严厉,我能体会到他是爱我的,但是他从不跟我说,我大学四年,他都没有给我打过一通电话。我父亲在2012年得了脑梗,说话有点障碍,智力方面也不像过去一样了,那个时候对我来讲真的是晴天霹雳。他生病之后,有一次我要出家门那一刻,我父亲突然掉眼泪了,他说天冷了,多穿点衣服,出去注意安全。原来没有过这种经历,他从来没有说过,我当时就特别满足。我现在特别想要给他打通电话,或者是有机会坐下来一起喝一杯酒,但是已经不可以了。
以为一直会在原地等你的人,或许某一天就会突然离开。他不主动说爱,那就告诉他,你很爱他吧。
所谓父母一场,是我一次次目送你离开,
脸上在笑,眼里却藏着泪光
最虐心的是在中东铁路大桥。
大桥上挂满了时间刻度,从过去到未来,按照每个人的期望年龄,开始生命格子的倒计时,剩余的格子走完,就必须被叫停。这意味着,生命的终止。
六个人里年龄最大的是47岁的孙红雷,他的父母都去世了,出发时,他对着镜头说了一句“爸爸妈妈,我很想你们,我还有我的兄弟们,我们往前走了”。
红雷哥那一句话,配上《请回答1988》的BGM,听完,眼泪唰一下就流了下来。
最初,人生是一场场遇见。
在1970年遇见孙红雷,在1971年遇见黄磊,在1974年遇见黄渤和王迅,在1979年遇见罗志祥,然后走了好久,在1991年遇见了张艺兴。
这一路,都是六个人的回忆,上小学、读中学、当兵、考上电影学院、开工厂、演出、出道、出名、第一次当爸爸……
就这样一边走,一边回忆,仿佛前面的路长得没边。
可最终,人生是一场场告别。
走到第20“年”,王迅突然第一个被叫停,他的终点站到了。本来有说有笑的六个人一瞬间都傻了。
这只是一场综艺,但那一瞬,所有的人都走了心。
或许每个男人心里都轻轻地闪过一个念头:他日,当这一刻真的来临,我们该如何告别?
时光大桥上,男人帮一个又一个地告别了,王迅之后是张艺兴、黄渤、黄磊、孙红雷……
最后是罗志祥。
最终,向前奔跑的只剩下无忧无虑的孩子们。
而每一个爸爸离开时,最放心不下的都是孩子、只有孩子。
最戳心的一幕是黄渤。
小女儿问他“你会停吗?爸爸。”
他说“我肯定是在你前面停下的。”
说完这句话,黄渤的终点站就到了。小猪问他有什么想说的,他强忍着变调的声音说“我想哭”。
告别,小女儿很开心地跟着罗志祥走了,黄渤苦笑着说“你看高高兴兴就走了”,这个娱乐圈情商最高的男人,脸上在笑,眼睛里都是眼泪。
时间,在那一刻孩子的天真面前是如此残忍。年少的孩子永远不会懂父辈目送自己的目光里,为什么会有泪花闪烁。
终于懂了龙应台《目送》里的那段话:
“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告诉你:不必追。”
我们的父母,不也是这样一次次地目送着我们,假装轻松地挥手告别。直到有一天,当我们也做了父亲、母亲,才懂得昔日那句轻快的“再见”背后,有一双怎样恋恋不舍的眼睛。
03
父爱是最硬的盔甲,也是最软的软肋
这世上,恐怕没有比父爱更硬的盔甲,也没有比它更软的软肋。
比如戏里哭了的男人帮,戏外哭了的陈小春。
《爸爸去哪儿》里,陈小春被儿子Jasper的一句话弄哭了。
当节目组问Jasper“怕不怕爸爸变老”时,他很坚决地说“不要!”他说,因为我不喜欢老,我没看过爸爸老,我不要爸爸老。
一直坐在旁边笑嘻嘻地看着儿子的陈小春,脸色越来越黯淡,Jasper跑过去给他擦眼泪时大家才发现,陈小春哭了。
50岁的陈小春,4岁的Jasper,比Jasper更害怕自己会老去的,是陈小春自己。
所以,他对待Jasper总是凶巴巴的,除了他的童年经历、与生俱来的个性使然,恐怕更是因为他内心深处的一种不安全感:我不知道还能陪你多久,所以希望你快点长大,强大到可以去保护你自己。
这世上有一种无能为力,是我知道,我不可能陪你走到最后;这世上有一种沉默,是孩子你有一天一定会懂。
04
他是那个被你误解最深却最爱你的人
被误解,是父爱的宿命。
上个月,朋友S在朋友圈晒出了一张和爸爸的合影:回重庆了,我和老爸。
S的母亲在他不到15岁时去世,他只记得滴酒不沾的父亲喝了一夜的酒,40出头的年龄头发一下子就白了。
父亲向来温和,母亲去世后,他像变了一个人,对S越来越严苛。考试成绩下降了,父亲会罚他做很多题;因为上课看课外书被请家长,他第一次挨了父亲的揍;他要自己做家务,洗衣服做饭换灯泡修理水管;哪怕是去市场买菜买生活用品,父亲都要让他一起去……
S对父亲,从不解到抱怨,最终变成了淡淡的恨。大二时去美国做了一年的交流生,他终于找到了借口,鲜少跟父亲联络,有时候一个月才打一次电话,他觉得自在无比。
他甚至连回国的时间都没告诉父亲,机场里,父亲意外地来接机,也不过一年没见,他突然觉得父亲老了许多。
同学给他接风,席间羡慕地说“你爸对你真好”,S不解,问了同学才知道,他爸几乎每天都要给这个同学打一个电话,询问S在国外的情况,有没有跟他聊天,聊天都说了什么,他放了五万块钱在同学的账户里,说如果一旦S需要钱,“不要问我,第一时间就打给他”。那一刻,S的心突然有点酸酸的。
大学毕业,他留在了上海,回重庆老家送行李,上网到半夜,发现父亲在房间对着妈妈的照片说话,“你不用担心,能教他的我都教了,孩子多懂事……”
站在门外,S想着那个逼自己学做家务、修理水管、买菜做饭、一定要好好学习的爸爸,那个在自己老去之前努力教会一个没有妈妈的孩子学会照顾自己的爸爸,哭了。
有多少孩子,是在这样后悔的眼泪里读懂了父亲。
父亲不完美,但他为你做了所有可以做的,当我们抱怨着父亲不懂自己的时候,又何尝懂得他们的良苦用心?
父亲从来都不是一个自带光环的名字。
在那些艰难的岁月里,他可能只是一个单位下岗后努力多拿一些东西回家卖钱的窝囊男人;他可能是为了给你交学费不得不去低头借钱的没用的丈夫;他可能是一座小城里碌碌无为了一辈子的普通男人;他也可能是那个被你误会最深却最爱你的人。
可人生匆匆啊,你终有一日会在某一个瞬间突然读懂了那个人,那个穷尽一生为了给你安稳的平凡男人,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Superman。
这是最虐心的时光大桥的一段。
愿这人生如戏之外,每个爸爸都能被岁月温柔相待。
作者简介:锵锵匠,职业媒体人,一枚健康活泼的元气妇女,写写有意思的文字,看看不一样的电影,带你在声色影像里看真实人生,微信公众号锵锵匠,欢迎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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