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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7年12月28日,纽交所交易大厅出现了历史上首位获得交易席位的女性,她叫缪里尔·西伯特(Muriel Siebert),也被大家称为华尔街“第一夫人”。她在当年花了44.5万元买下了一个交易席位,奠定了女性在纽交所、甚至华尔街的社会地位。而在那时,在一向以男性为主的纽交所,甚至连女厕所都没有,据说当时的女厕所还是一个由电话亭改造而成的。
五十年后的2018年5月25日,纽交所迎来了其226年历史上首位女性掌门人——史黛西·坎宁安(Stacey Cunningham)。时任纽交所COO的她在当天正式接替托马斯·法利(Thomas Farley),成为纽交所第67任主席,而后者将离开纽交所,转而负责一家特殊目的收购公司(SPAC)。托马斯·法利在这家举世闻名的“俱乐部”(纽交所别称)头把交椅上坐了四年,他在22日的推文上转发了纽交所新领导的任命消息。
与此同时,纽交所上市公司全球主管约翰·塔特尔(John Tuttle)将接替坎宁安担任首席运营官一职。
托马斯与史黛西一同敲响了5月25日的开市钟,托马斯将敲钟锤交给史黛西,意味着权利的交接。
据悉,塔特尔将在他的新职位上负责包括中国公司在内的全球上市业务、资本市场及交易所交易产品业务等。于2007年加入纽交所的塔特尔曾在去年11月接受美国中文网专访时表示,包括中国企业家在内的全球CEO们的共性是,对于发展扩张他们的商业都有着坚定的承诺,并执着于优秀。他们到纽交所融资,旨在建工厂,发布新产品,创造就业,而这最终都会提升生活质量,不仅是美国,而是全球。他们共同拥有鼓舞人心的领导力。
据纽交所内部人士透露,纽交所官方是在21日晚通过邮件对其所有员工宣布的这条消息。对此,交易大厅的交易员们表示,尽管史黛西接管纽交所事件本身并不令人惊讶,但却没有想到任命到来的如此迅速,宣布的时间点着实让人感到吃惊。不过,除了吃惊,交易大厅更多表达出了对这位女掌门的欢迎态度。不论是“谨慎乐观”,还是“积极期待”,亦或“尚不知道能做何种期待”,这个一向属于“男人世界”的交易大厅对史黛西的到来表示开心,他们认为史黛西才是真正了解交易大厅内部运作的人,他们期待史黛西或许能像理查德·格拉索(Richard Grasso,在1995-2003年任纽交所主席)那样保护已被电子化交易压得喘不过气的交易大厅。对此,美国中文网专访了纽交所交易员,询问他们的看法。
纽交所交易员Peter Tuchman:
我与史黛西认识很多很多年了,她曾在交易大厅当过交易员,熟知交易大厅的文化。她是一位超级令人愉悦的女士。我认为首先纽交所迎来第一位女掌门是一件很好的事。这些年以来,女性在金融领域的地位并没有呈现原本应该呈现的状态,而在交易大厅,女性从来都没有一个和男性相同规模的社团组织。大家都对托马斯的离开感到遗憾,但我想对于史黛西的就任,对我们交易员来说最重要的一点是,她是我们中的一员,她来自交易大厅。她知道什么对我们是最重要的,怎样才能让这里保持活力并具有意义。托马斯不属于交易大厅,他没在交易大厅工作过,也没当过交易员。
Q
你对未来如何期待?
Peter Tuchman
我不知道。
纽交所交易员Peter Costa:
我认为交易大厅上大多数人们都很喜欢史黛西,她来自交易大厅,所以她非常了解这个行业。她会成为一名非常棒的纽交所掌门人。我们也喜欢托马斯,但你知道,世事变化。
Q
你有和她一起共事过吗?
Peter Costa
没有。那时我们在不同的交易房间。我在主厅,她在Blue Room(纽交所的另一个交易大厅,现已关闭)。不过与她共事过的人都认为她非常能干和聪明。她也曾在纳斯达克工作过,我认为她在那获得了很多运营经验。托马斯的优势则是在(为纽交所争取)IPO方面,他知道如何与上市公司打交道,那些公司都很喜欢他。他能很出色的代表纽交所。
Q
你认为纽交所领导者应具有怎样的能力?
Peter Costa
如果你20年前问我,我想我的回答是一样的。我认为我们在华盛顿缺少有力的官方代表,这个行业正在变化,我希望今后纽交所能加强与华盛顿、监管者的关系。
纽交所交易员Louis Barbera:
我们很喜欢托马斯·法利,他对我们一直很关照。我还没跟史黛西碰过面,但是将来一定会有机会打招呼。我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在过去十年里,我们的行业经历了很多的变化。我相信不管以后发生什么,我们都会安然度过,因为我们会随机应变并愿意接受挑战。
从交易大厅的角度,与“外来者”托马斯·法利(在成为纽交所主席之前,他在洲际交易所任职,后者于2013年收购纽交所)有所不同的是,史黛西的职业生涯是从交易大厅开始的,她被认为是更能掌握交易大厅运营方向的领导者。
(图片源于网络)
1994年,Stacey以实习生的身份进入交易大厅,当时她还在里海大学(LehighUniversity)攻读工业工程学,而交易大厅还在努力适应和接纳女性面孔,尽管这离缪里尔·西伯特获得交易席位已经过去了近30年。不过,在过去200多年,交易大厅之所以被男性主导,除了职场性别歧视的历史原因之外,也有一些现实的可观因素。因为在过去的人工交易时代,男性比女性拥有与生俱来的身体优势。当5000多名交易员全部挤在一个有限的空间中时,他们需要有足够的力量和身高,以穿梭在交易人群当中,甚至需要随时把挡在面前的人推开,才能完成自己的交易任务。此外,交易大厅的交易员大多是A型人格的人, 即具有进取心、侵略性、自信型并且激情四射的人。 不过尽管如此,史黛西却很快融入了这样的氛围并为着迷。1996年,她成为了交易大厅上一名办事员(clerk),并在此后的日子里,逐渐从办事员升至交易员,最后成为一名指定做市商(DMM,在过去被称为“Specialist”,是纽交所交易大厅上独有且最为重要的角色)。史黛西曾在2007年至2012年期间跳槽到了纽交所的对头——纳斯达克工作,又在2012年12月,在洲际交易所(ICE)宣布收购纽交所之前重新回到了纽交所,担任首席运营官的角色。“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极有可能,她在纳斯达克的工作经历更有助于纽交所制定更精准的发展策略。
在她的职场生涯中,史黛西也有过一段很有趣的经历。在她还在交易大厅当交易员的时候,她意识到市场已经向前发展,但彼时的交易大厅还全是人工交易,并未与技术相融合。于是,在2005年她决定离开,并报了一个为期9个月的烹饪培训项目,后者要求她需要在一个餐厅里工作六周。于是,她去了位于曼哈顿上西区的一家叫做Ouest的餐厅当厨,这家餐厅在2015年关闭。她认为,交易大厅的经历帮助她胜任了同样具有高压环境的后厨工作。
(图片源于网络)
对于自己的职场晋升经历,史黛西将其归功于缪里尔·西伯特,她认为如果没有缪里尔·西伯特打破纽交所接受女性交易员的历史,打破传统职场对女性的限制,她可能并不会有成为交易员的机会。
在接纳女性作为最高领导方面,华尔街乃至全美,正在一步步继续做着改变。去年1月1日,阿德纳·弗里德曼(Adena Friedman)加入纳斯达克,成为该交易所首位女性CEO。
(图片来源于网络)
随着史黛西接手纽交所,至此,全美乃至全球最著名的两大交易所皆由女性掌管(虽然在2000年初,Catherine Kinney曾任纽交所联合主席,但她并非是纽交所的最高管理者)。此外,对于华尔街而言,史黛西的任命具有轰动性的影响,因为包括摩根大通、美国银行、高盛、花旗和摩根斯坦利在内的华尔街大型投行尚未出现过女掌门,所以这无疑会帮助人们重塑女性领导人在金融领域的认知。对于史黛西和阿德纳来说,她们的共同之处在于,她们都是临危受命,在交易所面对行业危机、被科技颠覆并出现来势汹汹的新竞争对手之时,肩负起重整公司的重担。另值得玩味的一个数字是,根据一家专注于研究女性及全球商务运作的非营利性组织Catalyst数据统计,在当前斯坦普500指数里的500家上市公司中,女性CEO的比例仅达4.6%。所以,只有当不再有“女权”之类的话题时,女性才有真正所谓的平等。
史黛西在被宣布任命主席的当天,她表示希望在未来五年,还能站在交易大厅上(意思是交易大厅还能存在)。那么,在史黛西的领导下,是否能“拯救”这个早已被外界视为“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的交易大厅?她有可能会带领交易大厅往何处开疆辟土?
深受众多交易员爱戴的纽交所前任主席理查德·格拉索表示:
这次任命对史黛西个人来说很棒,对纽交所来说更棒。我在纽交所是从办事员做起的,她也是。她明白交易过程,明白技术,我为她以及我的前同事感到很开心。
在格拉索为史黛西带领下的纽交所未来充满期待时,交易员们也期待着她能为交易大厅奋勇战斗,保护交易大厅的一切。 等待这位纽交所新掌门的,是更为激烈的竞争环境和当前上市公司数量的下滑,暗池交易仍占交易的很大一部分。对史黛西而言,她至少有四大任务需要攻克:第一,她需要建立一个具有目标性的项目,说服独角兽和创业公司上市,并且是到纽交所上市。在这里特别重要的一点是,如何与中国市场建立或保持更为密切的联系,吸引更多中国公司来美上市。第二,与华盛顿的政策决策者维护关系,并让后者意识到公开市场以及纽交所在当今的重要性。第三,如何让投资者,特别是散户在美股市场获得更大的利益。此外,更重要的是,史黛西是否能不负交易员们的众望,维持交易大厅的正常运营。这,也许是她最艰巨的任务与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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