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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电影头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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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影迷圈里最大的新闻,恐怕就是刚出资源的《此房是我造》了。
今年戛纳电影节,这部极端惊世骇俗的电影,成功在首映礼上赶跑了一半观众。
表示反感的不乏权威媒体影评人——
拉斯·冯·提尔的《此房是我造》是我人生中最不愉悦的观影体验之一,今年最差的电影。我从来没有在电影节看过这样的场景,超过 100 人中途离席,其中描述了妇女以及儿童被杀害的过程,一名女性在离场的时候说:" 真的很恶心。"
— Ramin Setoodeh,《综艺》
而剩下的一半,在影片结束后自发起立,鼓掌长达6分钟。
这,差不多就是人们对导演拉斯·冯·提尔态度的缩影——
一半人,认为他是伟大的电影天才;
剩下一半,认为他是该受驱逐的变态。
新片《此房是我造》,讲的是一个连环杀人犯的故事。
章节体,夹叙夹议,从砸烂乌玛·瑟曼的脸开始,一发不可收拾,在巴赫和大卫·鲍伊的音乐里,借助古典画作和尼采的哲学,细致描述了一个连环杀人犯长达12年的作案故事和心理历程。
最后,这个自诩为建筑师的杀人犯,用超过60具尸体建造了一栋房屋,在一个神秘的维吉尔先生(显然出自但丁的《神曲》)的引导下,堕入地狱。
听上去挺神棍的?
如果你了解拉斯之前的作品,就会知道,这又是拉斯本人的一次自我剖析和疗愈。
拉斯·冯·提尔,人称“拉斯疯”,昵称“疯蹄儿”,重点在于“疯”,“疯”是他的名片。
1984年,拉斯·冯·提尔以处女作长片《犯罪元素》,在七个国际电影节上获得12个奖项,其中包括戛纳技术大奖。
以《犯罪元素》《瘟疫》《欧洲特快车》三部电影,逐渐确立了自我风格。
1995年,冯提尔和其他三位导演共同签署了著名的“道格玛95”宣言。
宣言规定:坚持实景拍摄;声画同步,不能使用无声源音乐;必须使用手提摄像机拍摄。
这是冯提尔对于现代电影的反叛,在宣言的影响下,冯提尔拍出惊世骇俗的《破浪》《白痴》《黑暗中的舞者》,步入国际知名导演之列。
《破浪》——
矛头直指宗教的偏执和集体无意识对个体的霸凌,有着纯净心灵和绝对信仰的女主角,为了爱人愿意献出自己的一切,包括肉体、荣誉和社会关系。
《黑暗中的舞者》——
颠覆了代表正义和公信的警察形象,使公权力成为伪善的代名词和悲剧的缔造者。
《狗镇》——
一个代表着绝对纯善的女子跟随爱情来到一个封闭村庄,村民们冠冕堂皇地作恶、义正严辞地掠夺。
后来,他宣布自己有抑郁症,拍摄了《反基督者》《抑郁症》《女性瘾者》,以一种极端挑衅的姿态,用常人难以想象的大尺度,颠覆了观众对宗教、抑郁、性的认知。
越到后期,他的电影就越像一个吞噬人性的无底洞。
终于在《此房是我造》里,他似乎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结局——
在负片里,光明即是黑暗。
自诩艺术家的杀人犯,仰望天堂而不得,最终堕入地狱最深处。
累计拍片超过35部,获奖次数数不过来,单戛纳就得过13个提名,一座金棕榈(《黑暗中的舞者》),两座评审团大奖(《破浪》《欧洲特快车》),一个最佳艺术贡献奖和一个最佳技术奖。
我们可以毫无争议地说,拉斯·冯·提尔是一个受上帝宠爱的电影天才。
但他本人就像他的作品一样,有着无论多么耀眼的光环,都无法掩盖的阴暗面。
去年,好莱坞爆发哈维·韦恩斯坦丑闻,电影圈中无数女性站出来发声,揭露自己曾经遭遇过的性别不公。
曾凭借《黑暗中的舞者》拿下戛纳影后的冰岛歌后比约克,也发布长文,不点名道姓地聊了“一位丹麦导演”。
“我受到世界各地女性的鼓舞,来谈谈我和一位丹麦导演的经历。我的国家是世界上最接近男女平等的地方之一,而且当时我已经从奋斗多年的音乐界获得许多力量。然而,当我迈进演艺圈,我才意识到性骚扰是一种常态,导演可以随意触摸和骚扰他的女演员。导演、工作人员甚电影机构至都默许这种行为。
……我很担心其他女演员,因为这个导演对这种性骚扰的把戏非常熟练,我想在我身上发生的事也会在其他人身上重演。我是第一个站起来反抗他、让他不能逍遥法外的人。所以,我个人认为,由于我的对质,他也许会在下一部影片中和女演员有一个更为公平的关系。”
谁都清楚,她说的正是《黑暗中的舞者》的导演拉斯·冯·提尔,因为这是她参演的唯一一部电影。
比约克曾写信给妮可·基德曼,让她不要接演《狗镇》,但妮可没有接受建议。
在《狗镇》里,妮可饰演了一个因为极致的善良,被整个村庄羞辱、欺凌的女子,在身份揭晓时,屠村反杀。
令人难受的不是情节,而是拉斯·冯·提尔如何细致地展现暴力。
《狗镇》全片以舞台剧的形式拍摄,墙壁门窗以地上画线标示为记,每个房间里发生的所有事情,是完全透明可见的。
最后,妮可扮演的格蕾丝被栓上狗链,丢弃在地上遭受全村人的凌辱,片场还有青少年在场,这完全超出了妮可·基德曼的想象。
和《黑暗中的舞者》拍摄时期一样,网络上不断传出女演员和导演在片场不和的传闻。
《狗镇》的幕后纪录片《狗镇的告白》(B站上有),记录了片场气氛的其中一面。
就电影本身而言,对人性的叩问如同当头棒喝且形式新颖,《狗镇》无疑是一部佳作。
电影和道德,哪个更重要?
另一件广为人知的丑闻,是“纳粹门”事件。
2011年5月19日,第11次出席戛纳电影节的拉斯,在《忧郁症》发布会上大放厥词——
“一直以来,我都为自己犹太人的身份感到骄傲;然后我见到了苏珊娜·比尔(丹 麦导演,作品《更好的世界》获得当年奥斯卡最佳外语片),打那以后我就有些不高兴了。再之后我发现自己实际上是名纳粹信徒,我的家族来自德国,这让我很兴奋。还能说啥呢?我很理解阿道夫·希特勒,甚至还有点儿同情他呢。”
面对满屋子的媒体,拉斯·冯·提尔一度试图把话圆回来,但说到最后,他用这样一句话结束了自己的发言。
“怎么说呢?好吧,我是信纳粹的。”
拉斯为自己的言论道了歉,但事情持续发酵,最后以电影节发布声明驱逐拉斯了事。
声明原文节选:
董事会对于拉斯·冯·提尔的言论表示强烈谴责,并宣布拉斯·冯·提尔是戛纳电影节“不受欢迎的人”,此决定即刻生效。
(注:persona non grata源自拉丁语,中文即“不受欢迎的人”,作为外交行为中的一个法律词令,常用来禁止人员进入本国;它是一个国家对外籍人士所能做出的最严厉的谴责。)
(《忧郁症》最终为女主角克斯汀·邓斯特赢来一座影后奖杯,也不知邓斯特对此作何感想。)
直到7年后,也就是今年,在第71届戛纳电影节开幕前两个星期,戛纳组委会主席蒂耶里·福茂宣称这是一个“不成比例且持续了足够长时间的惩罚”,并赞扬《此房是我造》是一部黑暗的、有时滑稽的、两个半小时的史诗。
就这样,惊世骇俗的导演在流放7年后回归戛纳,有了文章开头提到的,吓跑了超过100位观众,被各大媒体口诛笔伐的一幕。
他曾如此评价自己:
我在这片上帝的土地上生存,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好的导演,但我不确定上帝是否是世界上最好的上帝。
他嗑药,他酗酒,他口无遮拦,他放肆傲慢,是同时被人崇拜和批判的怪才。
条姐对他的态度也是矛盾的。
一方面,深深折服于他在电影里整合艺术和哲学的造诣,对他呈现的画面之美和道德困境感到心醉神迷。
另一方面,细致展现暴力细节,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强权崇拜,以惊人的残忍一再突破文明社会的道德底线,条姐对那些离场的观众同样抱以深深的理解。
一个挑战道德底线的艺术天才,应该鼓励?还是封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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