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个月新西兰媒体已报道了两起严重伤害护士的事情,令社会震惊。
一位护士站出来说出了急诊部的现状。作者Sophie Gerrets 12月4日首发spinoff.co.nz。
作者:Sophie Gerrets
我在ED部门(Emergency Department)工作是为了帮助别人的,不是为了受人侵犯和攻击的,很遗憾,现在这两者都区分不开了。对健康部门从业人员的暴力和侵害在新西兰太普遍了。
2011年有份政府报告说,健康部门员工经历的暴力比任何其他职业都多,每1000个雇员有55.3宗个案。我想,如果我放下听诊器穿上警服,遇到的还少一点,钱也会挣多一点。这个报告统计数字还是少了,因为很多情况并没有上报。
身体上遭受攻击的个案,在许多护士和护工中十分常见。
医院以及养老院都有一种忍耐的文化,很多事情没有上报。
没有上报就没有足够数据,就不会有安全方案,安全设施就不会充分。
作为一个五年工龄的注册护士,我在新西兰城市和乡村急诊部都工作过。我可以证明这种“医闹”行为是常见的。
12月初发生南岛一家医院护士被刺伤的事件
最近一两周引起了社会的关注,12月初是发生护士被病人用锐器刺伤的事件;而11月底,另一个案例是一名病人将开水泼到护士身上,导致护士二级烫伤。
我记得的今年其他案例包括:年初一个实习护士被刺伤,当时她正准备到自己的车上;另外一名护士在报警后被殴打;另外一名护士手指被打折;另外一名护士被病人拿起输液架殴打;还有一名护士被病人咬,还有很多……
据我知道这不是新西兰独有的现象……本来是我去帮助别人,我不应该去害怕他们,但是每天,都有人冲我抱怨,冲我大喊大叫,冲我说粗鲁的话,试图身体的侵犯,挥舞着(输液)杆子或者对我吐痰。我被迫摸索出一套躲避这种麻烦的技能。
另外一个常见的是性侵,那种对着护士说一些荤话,或者上下其手的行为,现在,也是被非官方地容忍了——但这并不OK!因为我不能直接对病人说“ fuck off”(‘滚’),如果是公共汽车上遇到,我或许可以说,但在医院里我没有这个权力。
在银行或者律师所,如果有人强行触碰对方员工,会被保安架出去,但医院却没有。
在很多地方,如果有人大骂员工说她们“bitch”会被报警,但医院却没有。我们只能默默走开和同事聊,哦他喝醉了,我们好像在给对方找理由。
最后,我们还要走回去面对。我要帮他们脱衣服,问他们问题,看什么地方需要治疗。假装之前的一切都没发生,查看心电图,插上静脉注射管,加一点镇定剂,问更多的问题,躲避更多的侮辱。
我经历了足够多,可以分辨出暴力和攻击性的类型,可能是毒品或者酒精作用,或者精神疾病或神经疾病……
我知道,我们无法阻止这种暴力,但我们需要的合理的装备来保护自己。我们需要保证病人身边常用设备不会被拿来做武器,我们需要一个安全室,我们需要出事时有立即的保障。
我不能相信,在2018年的新西兰还有这样的暴力文化的存在,我不能不想,这是被有意忽视了。到底我在被人踢、打、吐痰、咒骂多少次,才应该去报警呢?我认为答案应该是——1次。如果一个手臂在流血的人在超市里冲你吐痰,你不就得报警对吗?为什么我在工作中就不应该报警呢?
哦也许这是我的错……也许是我没有找到缓解病人情绪的方法?也许我应该站在病床另外一边?也许我笑的样子不对?这不就是社会对一个女孩的行为期待吗?不然为什么你会遇到这种事?我要和同事说,要叫保安,可能事情会更糟,好像是我在小题大做把问题故意搞大。我经常只能暂时走开,平静一下再回到病房照顾他们。
今年开始,有部分急诊员工开始穿戴可发出警报的个人设备,但还没有在新西兰全国铺开。我的意思是我并不想配枪或者Taser上班,但我们应该做点什么。
社会应该讨论这个问题,应该认清哪些是OK哪些不,我们必须让上报这些事件更容易。我们要在医院的设计中考虑这些因素,让这种事难以发生。我们都应该穿戴个人报警设备,要形成一种不容忍侮辱的工作氛围。
不幸的是,我现在成为了社会问题的(拳击)沙袋。当然不要误解了我,大部分病人都是好的,有爱心的。我们照顾着新西兰人,现在也应该照顾我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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